范莽不慌不忙,一番闪躲腾挪之后,猛地连出了七八拳,将它全身立时罩住。
这红面鬼从未见过这等凌厉的拳风,“啊”地一声,已是身中数拳,顿时昏死了过去。
范莽连忙将他提起,竟从他颔下撕出了一张软皮面具,露出了里面真面目。
他立时“哈哈”笑道:“这哪是什么鬼东西,此人我曾见过,分明是我天目派的杀手!”
此时又听薛倚撕心地喊了声:“金师兄!”
范莽一惊,赶忙望去,她竟是泣不成声,伏在了金琨身边。
范莽连叫糟糕,走近去一瞧,却见金琨躺直了身子,没了半点呼吸。
他怪叫道:“这……这是又怎么了?”
薛倚抹了抹泪,道:“金师兄连续催动内力,以致这狂阳又加重了不少……”
范莽忙道:“既是狂阳,那便好办。”
说着,又搬金琨盘腿而坐,照着此前的方法,再向他后背灵台与神道二处穴位渡入真气。
薛倚在一旁眼巴巴地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金琨有半点呼吸,情急之下,也不顾什么男女避嫌,照着他嘴里欲吹进空气。
便在此时,金琨忽然大口地吸了一口气,一瞥之下,却见一张颇为俏丽的脸庞凑在了眼前。
薛倚急忙把头侧了过去,瞬时红透了半边脸,她又羞又怕道:“金……金师兄你醒来便好……我……我给你包好手掌吧……”
说着,连忙从背囊中拿出药瓶纱布,给他手中伤口止血。
金琨见她包扎伤口,还道又遇见了肖梨雨。
但细看之下,她却是一张瓜子脸,眼里虽噙着泪花,也挡不住满眼的灵动之气,不是那薛倚是谁。
他暗自叹了一声:“我怎又将她看作了梨雨,真未料这狂阳竟如此地厉害,回回都能让我神志混乱不清。”
想到此处,连忙凝神聚气,在范莽的帮助之下,徐徐运起了大周天。
其他女弟子也缓缓赶了过来,围着这两人席地而坐,一时充当起了护法。
如此疗伤了近三个时辰,直到天已大亮,树梢鸟儿也渐渐开始争鸣起来。
此时金琨忽然站起身来,见范莽早已一身湿透,他在接连渡气之下,脸色也是稍显灰暗。
金琨轻轻道了声:“多谢范大哥耗费众多真气,我如今已大好啦!”说罢,深深作了一揖。
他身边十几名女弟子被这声音惊醒,也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金琨再抱拳道:“让诸位连夜替我担心啦。”
这些女弟子连忙回礼,范莽也说道:“金兄弟,你当真没事了么?”
金琨道:“要不是范大哥在侧,我哪能恢复得如此迅速,今日多亏了有你。”
说罢,连连转了两圈,并无不适之感,又向薛倚道:“薛师妹,还有两位师妹未能找回,事不宜迟,我这就向着东面追去。”
薛倚眼中满是关怀之色,道:“金师兄大病初愈,不宜再行操劳,我看,我们还是歇息几日的好。”
金琨道:“不错,从昨夜到现在,各位着实都累坏啦,就让范大哥带着大家在此处歇息,剩下的事,便交给我了吧。”
范莽连忙拦阻道:“这可不行,金兄弟,你的狂阳若再发作,恐会要了你的性命。”
薛倚张开两只手臂,也跟着拦阻道:“那些鬼魅可是厉害得紧,我们好些个姐妹都给它吓坏了,
“你可莫再去着了它们的道,终被它们勾去了魂魄。”说着,两只眼睛滴溜溜直转。
金琨已是许久不见她这番精灵般的神色,他摇头笑道:“薛师妹可莫要诓我,昨夜那只鬼已被范大哥识破了身份,他分明就是个人而已。”
薛倚假装并不知情,道:“若昨日那只鬼是个人,那人如今在哪儿呢?”
说罢,眼望着远处的几名女弟子,是她们几人将昨日那只“红面鬼”五花大绑,藏在了一旁。
金琨心知肚明,故意和她打趣道:“既然如此,我更要去会会那些鬼了。我可是天生的命中克鬼,
“小鬼儿有何可怕的,反倒是那些鬼见着我,都躲得远远的了。”
此话一说,不少女弟子“扑哧”一声,一齐笑了出来。
此时,忽听一个声音朗道:“不错,鬼有甚可怕的!”接着但听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而近,最终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跟前。
众女弟子纷纷抽剑戒备,范莽也立即站起身来,挡在了众人面前。
金琨闻声望去,忽地两眼一亮,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将来者抱住,大笑道:“假和尚!原来是你来啦!”
那假和尚笑声更大,与金琨连连拍着后背,朗道:“金兄弟,你我数月未见,怎地气色却不如之前了?”
金琨浅浅一笑,敷衍道:“兴许是被鬼魅吓着了吧。假和尚你呢?你的伤势可好了?”说罢,忙将他放开,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