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鲁莽行事,多生惭愧,不忍面辞,望弟见谅。狂阳难除,各自珍重,自投明夷,来日再会!”
金琨把几行字反复看了多遍,喃喃自语道:“连范大哥也都不告而别,是时候去寻师父啦。”
言毕,收拾了背囊,出洞而行。
他漫无目的,只往东南行去,走出了十余里地,却猛然叫道:“糟糕,竟一直忘了薛师妹她们!”
金琨上天门山寻范莽时,曾让薛倚和一众女弟子在山下一处荒野中等候,如今好几日过去,也不知她们还在不在原处。
他立时转向往北,再往天门山疾行,行至当日深夜,终于找到那处荒野。但这里除了一堆发臭的尸体之外,再无他人。
他细细找过方圆几里,仍是不见有人,不禁暗道:“薛师妹她们等了我好几日,不在原处实也应该,
“如若我等了她们几日,也定是先上山寻人,难不成她们已去了天门山?
“若真去了天门山,便很有可能被人捉了去,那可就遭啦!”
想到此处,立时决定去山上寻人,当他刚一迈步时,却瞥见尸堆旁的一棵大树有些怪异。
金琨好奇心起,凑近前去细瞧,但夜色太浓,即使凑近也未能看清。
他脱下背囊,想找出火折子照明,却又想起火折子在对付乌和乌兰时已经遗失。
他当下将心一横,跳进尸堆里,往每具尸体上摸去,直摸了近一炷香时辰,总算给他摸到一只打火石,心中一阵狂喜。
他连忙找来一堆落叶,赶紧用打火石点着了,借着火光,终于看清尸堆之前的那棵大树。
这棵树的树干上,竟刻了“我们在南面康平镇马家村”十几个大字。
金琨心中大肆疑惑,叫道:“这些字是用利剑所刻,刻痕稍显新鲜,不似旧字,定是薛师妹他们所留无疑!
“我适才只急着找人,却没仔细搜查四周,险些误了大事!”
再是一想:“但为何她们又回到了康平镇?那里曾有杀手经过,她们难道不怕被捉么?”
当下并不多耽,急忙收拾背囊,又是一路向南疾行。
如此行了三日,终于再次回到了康平镇。
此时康平镇中,犹如那钓鱼城一般的繁华,只见这里街道两侧都是些商贩店铺,叫卖之声也是络绎不绝。
金琨从镇北走至了镇南,足足走了二十几里,暗道:“上回我们来到这处镇子,只在悦来客栈里住,
“而后又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并未细看这处镇子。却未料这康平镇竟会如此之大,那么这马家村定是离此处还有一段路程。”
想到此处,本想找个人问问如何去那马家村,却瞥见不远处有一块空地,那里围了一大群人。
这人群里却又是十分的安静,并无吵闹,他好奇心起,便凑了过去。
当他从人群中挤进去时,却见当中有几十人双手合十,席地跪向了正中的一老僧。
这老僧足有六七十岁年纪,生得面方如玉,甚是慈眉善目。
他身穿一袭褐色袈裟,留着一缕白须,正自闭目盘腿,给众人讲解疑难。
而一旁的信众也甚为虔诚,有的闭目聆听,有的则不停跪拜。
这老僧刚讲解了一段,忽有人合十问道:“阿弥陀佛!敢问达信师父,您本是江西人士,为何又到了湖北与众人演说?”
又有人道:“是啊,达信师父,你可叫我们好找,我们还道您失踪了,正想着报官呢。
“还好有其他的居士说,见你去了湖北方向,我们这才跟了过来。您来此处,怎么也不与我们说上一声?”
原来这老僧便叫达信,他缓缓睁开双眼,面露不悦,说道:“你们一味地只知攀缘,我与你们说了多少次,
“让你们安心念经念佛,偏就不听!我走到哪儿你们便跟到哪儿,实在是心障太重太重!”
他一边说,一边摇着头,重又闭上了双眼。
又一女居士跪问道:“达信师父,我是头一回见您,敢问您宝刹在何处?
“只因我见您甚是博学,定是个得道高僧,以后我定要多去聆听您的教诲!”
达信闭目笑道:“这位居士,你与前面那几人都是一般的心魔深重啊。
“凡信佛居士,千万不要到处跑道场,只因芸芸众生,皆易忙从啊。”
他缓得一缓,再道:“有居士者,整日赶经忏,参法会,浑浑噩噩,不知所以。更有甚者,怠忽职守,致夫妻失和,家庭不睦。
“还有者,盲修瞎炼,追求偶像,散财散福,乃至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殊不知,家中即道场,修行念佛,仅是贵在一心,四大假合,业已足够,何需外求?
“我劝诸位还是放下执念,好好在家修行念佛,这比瞎跑道场要好得多啊。”
这群人听他一席话,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