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闻之一怔,问道:“此话怎讲?”
肖梨雨柔声道:“琨哥哥,你的狂阳在众病患之中,本属重症。可是琨哥哥你自幼任脉受损,阳气不升,这便使得你体内阳亢弱了一些。
“而你只停修了几年的内力,相较于自幼便停修内力的弟子而言,狂阳又弱得一些。
“还有,你无意间得来了极寒内力,这本身也能压制住一些阳亢……”
她忽而拿起他的手,在脸上蹭了蹭,轻轻道:“若不是这些机缘巧合之下,琨哥哥你又何止是重症那么简单,说不定早就……早就……”
肖梨雨一时不敢说下去,金琨却反握着她的手,说道:“既然老天如此眷顾我金琨,定是要我去做出一番作为。
“好梨雨,我们将药方和这些法子都无偿散布出去吧。”
肖梨雨嫣然笑道:“琨哥哥你无论想怎样做,我一切都听你的!”
金琨感动不已,连声道:“好,太好啦!真是我的好梨雨!”
他又想得一想,再道:“这狂阳十四汤须得说是我金琨的药方,药方也由我来散布,万不可说是你研制的才是。”
肖梨雨惊道:“这是为何?”
金琨沉吟道:“我们做了这个好事,众多患者是有福啦,但霁云盟会为此失去不少的生意,我们必定会得罪于它。
“这个霁云盟,对待自己的叛徒都要赶尽杀绝,何况我们将他的饭碗砸了,他们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肖梨雨讶异道:“咱们都不说是谁研制了药方,这不成么?”
金琨道:“无论说与不说,总之这散布药方的事情,你千万不能掺和进来,就让他们冲我一人来好了。
“此事风险极大,梨雨,你既肯让我完成此事,便全得听我的,我们绝对不能步了天门派封掌门的后尘……”
他忽地恍然大悟道:“是啦!封掌门的佑归丸!我曾听肖代春说过佑归丸的药方,
“其中竟有好几味药,都存于你的狂阳十四汤之中!可见这药不全是假药啊!”
他再握着肖梨雨的双手,婉然道:“封掌门的佑归丸本不假,但他仍是遭到了毒手。
“而咱们的狂阳十四汤比易阳丸要好上许多,这其中的凶险,我金琨绝不能让你去冒!”
肖梨雨听至此处,心中恐惧与担忧陡升,不禁又潸然泪下。
金琨从中劝道:“梨雨,我自得了狂阳以来,早知这病症的痛楚,我心心念念的便是要将此病治好。
“在师父被我冤枉之后,此念更笃。我此举不光是为了师父,更是为了千千万万的患者所虑,他们才是最可怜的人。”
肖梨雨已是哭成了个泪人,呜呜咽咽个不停,这让金琨心疼不已。
他再将肖梨雨搂入怀中,柔声道:“你琨哥哥我既让老天如此眷顾,此事定然可成!
“况且你琨哥哥我数度经历凶险,回回都是有惊无险,我绝不会像封掌门那般,你就放心吧!”
肖梨雨听了这话,稍稍停了抽咽之声,只是仍以手掩面,难以自持。
金琨想尽了一切办法,不停地想要安慰这心上之人。
他一会儿嗓音高亢,一会儿怪模怪样,总是别出心裁,一心只想要将她逗笑。
他又将二人自小以来的点点滴滴几乎都说了个遍,最后直说道:“我此生仅有三大愿望,
“其一便是医治狂阳,其二是寻我师父,其三便是报了父母之仇。
“待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我……我只想陪在梨雨身边,你说什么,我便听什么,你看怎样?”
金琨直说至了四更之后,肖梨雨此时泪水早干,她心中只是暗道:“琨哥哥真是对我一片赤诚之意,
“他又不是去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还难过个什么?若不是琨哥哥救我,我在八岁时,也难以走出青原派。
“若没有我这心爱的琨哥哥,在钓鱼城之中,我和师兄弟们也已殒去了多时。
“我这琨哥哥,一向便是如此英雄豪杰,有他念着我爱着我……我早已是心满意足,还多求些什么呢?”
她抬头仰望着金琨,眼中深情无限,口中道:“你说话可要算话!”
金琨狠狠点了点头。
肖梨雨再握着他的手,缓缓道:“你若不做这些,便不是我熟知的琨哥哥啦!
“我既已不阻你,你便放手去做吧,好好做成个周公瑾,我……便做那个小乔。”
金琨怔道:“什么?”
她忽地吟唱道:“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金琨痴痴地道:“如听仙乐耳暂明,梨雨,你真好!”
肖梨雨柔声道:“我唱此曲,唯朗月作证,只盼琨哥哥能策顽磨钝,谈笑间达成此愿,便如当年周公瑾。”
金琨挽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