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时志将剑柄掷出,再展大无妄拳,狠狠向他胸前砸来。
张浪与他师出同门,早已知晓这大无妄拳的路数,故而他特意弃拳不用,只以化心掌的掌法与之抗衡。
这二人大展内力,一时间拳来掌去,所刮出的劲风也已浑厚无比,一旁的弈先生准备不足,待劲风袭来时,一时立足未稳,跌下地来。
严时志心下一惊,还道无意间扫中了弈先生,忙变拳为爪,立时捉住张浪衣袖,猛地一扯一带,叫了声:“过来!”
二人同时飞跃而起,落在了几丈外的竹林之中,严时志只道此处远离了众人,便不会再伤及无辜。
张浪此前夺袍断剑,还道武艺已是高他一筹,未想此时被严时志捉住,一同跃进这竹林,这武艺反而像是远不及他。
他心下愠怒,急忙运气至掌,叫了声:“脱!”双臂猛地下沉,再向后一扯,已将双手挣脱。
紧接着,他双掌不断扬起地上落叶,再叫道:“瞧好了!”
言毕,再倏地往前一拍,刹那间,无数落叶朝严时志飞了过去。
这竹叶边缘甚利,此时跟随劲风而出,却如无数柄飞刀也似,竟让众人听得“嗖嗖”声作响,着实是让旁人匪夷所思。
严时志尽管已及时横跃数步,仍是让这飞叶在周身上下划出了十余处口子,便连脸颊上也划出两道血印。
严时志道了句:“好招式!”话音刚落,又见飞叶袭来,赶忙一跃而起。
他身在半空中,疾展绝学无明无始功,双脚在一片绿竹上踏了十数踏,那些竹子如融化了一般,立时断成了十数截。
张浪见此绝技展现威力,不禁也叫了声:“好!”
这无明无始功实乃一部内功心法,就其威力与难练程度而言,实可与乌和乌兰的萨摩殊密功齐名。
这功法的作者早已不可考,纵使没有六七百年的流传,也能有三四百年的历史。
严时志正是在青年时期,游历山水之时,因心善缘由,偶然间得到此功法,他只修习了一两年时日,便从此一跃而成为武林中的高绝。
其时张浪之所以离开了天目山,其原因之一,也正是惧怕了这部功法。
当时人们只听过这功法之名,却从未真正见过其威力如何。
直至严时志一次在天目派之中,与两名武功一流的长老切磋,两名长老竟占不到他的半点便宜。
一问之下,才知严时志竟有了奇遇,一时间名震天下。
这无明无始功共分十层,其中暗合了佛法,以心经为其底蕴,讲究的是刚柔并济,无往不利。
这其中刚的是天罡无明,柔的是地煞无始,可借助天罡地煞之气,将习练者的内力在习得之后提升数倍,身法也能跟着提升不少。
如此数十年习练下来,严时志已练至第六层,在江湖之上便已难逢敌手。
倘若假以时日,再习得十数年,也不知乌和乌兰与张浪等辈,还能否望其项背。
此时严时志使的是无明无始功的第一层“波罗蜜”。
那些绿竹本是柔性俱佳,可被他双脚一碰即断,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正是那功法中的柔劲。
严时志当先落下,伸手接住头上掉下的两截竹竿,面对无数飞来的竹叶,疾将手中竹竿舞成了一面墙也似,堪堪抵挡了那些飞叶。
只听得“哚哚哚哚”声响不断,飞叶与竹竿不断激烈碰撞。
待得飞叶落尽时,严时志再看向手中,只见两截竹竿早已被飞叶削成了无数段,手中的竹竿仅剩四寸不到。
张浪得意不已,再后跃数步,故技重施,飞叶再起。
严时志不得不再拾起地上竹竿,极速舞成个盾牌一般,瞬间挡去无数飞叶,但他手中竹竿也是极速被削了去。
严时志着地一滚,再将地上七八根竹竿拾起。
他将多余的竹竿插在了腰间,只用两根舞得密不透风,脚下又不断向张浪欺近。
张浪则是一面后撤,再一面拍出飞叶,而严时志手中竹竿只在转瞬之间便被飞叶削去了三四根。
此时严时志仅是剩下四根竹竿,他脚下连点,又朝张浪欺近了半丈。
严时志再抽出两根竹竿,待舞成一面“盾牌”之时,立即顺势向前推出。
他自己则躲在这面“盾牌”之后,脚步未停,再抽出最后两只竹竿,奋力朝张浪双掌插去。
飞叶与这“盾牌”在半空中双双耗尽,面对严时志击来的双竹,张浪已是避无可避。
他只得大喝一声,双掌迎着双竹而去。
那竹竿截面本是锋利异常,但甫一触到张浪双掌,却立时断成了数截。
待竹竿断尽时,严时志再展无明无始功的第二层“五蕴空”,一时间内力激荡不已,双拳又猛然击向他双掌。
只听“嘭”地一声如雷巨响,这二人四周足有数十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