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泡在温水里,烟雾缭绕的水汽熏着脸,耳朵是檀儿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叶倾冉感觉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被打开,她缓缓阖上眼,意识模模糊糊地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倾冉睁开眼,浴桶里的水温有些凉,她艰难地动了一下发麻的腿,朝着外面喊道:“檀儿?”
那小丫头竟然不在。
水温变凉让皮肤很不舒服,叶倾冉想要起身出浴,屏风后面似乎响起脚步声。
她冷着脸,站起身来,想要伸手拿一旁木几上挂着的秽布,不料脚下一打滑,腰肢磕到浴桶的边缘,锥心刺骨的痛感一下子让她站不起来。
叶倾冉扑通一声摔回浴桶里,她蜷缩着身体,嘴里不断吟哼着。她面朝着水面,凉水漫过她的脖颈,摇晃的水面上出现一个黑色的倒影。
人还没开口说话,他身上的檀香味便攀上了叶倾冉的鼻尖。赫连赦绕过浴桶,抬手扯过秽布,他僵硬着身体就要将叶倾冉从浴桶里捞出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叶倾冉面带痛苦之色,已经来不及思考其他的,她半睁着眼睛,口中不断吸着凉气。
赫连赦面色绯红,他深邃的眉眼翻滚着汹涌,偏过头视线被移到别处,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搭在叶倾冉的肩上。
雪白的酮体搁浅在微凉的浴水之下,叶倾冉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浑身紧绷。她的乌发如缎丝一般垂落在肩背后面,长眉入鬓,眼眸上弥漫起氤氲的雾气,檀口微张,上下翕动。
赫连赦的手碰了一下水,只存一点余温。他冷眸微动,一手环住叶倾冉白皙柔软的脖颈,稍微使了点力便把她从水里捞出来。
“啊——你干嘛!禽兽不如!”叶倾冉被他抱起,全身湿漉漉的,一丝不挂地贴合在赫连赦的怀里。
她两颊全红,额头热的直冒烟。
他这是干什么!
话本子上写的,女子出浴的时候被男人看见,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一眼定情,后面天天私会,最终媾和。
话本子里写的是不是真的啊?
虽说她被赫连赦欺负也不是一两回了,可是像这样,房间内灯火通明,她的全部都被人看光不算,还被人抱了,真的是第一次啊!
她不要面子的吗?赫连赦就是个登徒子没错!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闯进女子闺房的啊!关键是她现在动不了,腰被撞的好痛,看上去就像是害羞的不成样子……
叶倾冉不仅觉得脸颊滚烫,她的身体也发热,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一样泛红。
她的变化自然被男人看在眼里。赫连赦抱着她将她放下,自己则坐在床榻边。他拿着秽布轻轻替叶倾冉擦拭起身子。
“喂!你别动,我一会儿自己来。你怎么会来叶府?这是女眷内院你怎么能进来?我的小丫鬟呢?你别擦了,我叫你别擦了!”
赫连赦闻言动作一滞,他的凤眼微眯,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唇边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底却冰冷的像潭水。
良久,叶倾冉也没有听见他说话。
赫连赦像是憋着一股无名火,脸色黑的和锅底一样,他眉头紧蹙不发一言,目光停留在叶倾冉脸上,视线从她漂亮的眉眼移到湿红的朱唇。
叶倾冉脊背发凉,赫连赦身上危险的压迫感让她呼吸困难。她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怎么……我又惹你了?”
一道冷冷的声线敲在她心口。
赫连赦冷笑起来,他双眼直直看着不知所措的叶倾冉,伸出手捋了捋她耳旁的发丝,他骨节分明的手绕起她的青丝。
赫连赦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眼底泛起晦涩不清的情绪以及愈来愈强的侵略感,他苦笑道:“别再折磨我了。”
叶倾冉大脑发懵,一天天的谁折磨谁啊!贼喊捉贼是不是?
“你吃错药了吧?”叶倾冉一把抓过被子盖住自己,她怨恨地睨了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有病就去治。”
周遭的气息瞬间变冷,叶倾冉的听感前所未有的灵敏。整个房间内,灯芯的滋啦声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你一早上去找苻荣,是去通风报信?谁告诉你的消息?凌云关的事情谁告诉你的?”赫连赦轻笑一声,冷毅刚硬的线条在光线下尤为突出,他的音色冰凉,像蛇吐信子令人不寒而栗。
叶倾冉大脑飞转一圈,他这是怪自己把消息泄露出去吗?
赫连赦不等她开口,接着道:“骁骑营为了苻荣不惜暴露自己会精准的箭术,得知凌云关造反怕苻荣受牵连又急匆匆跑去报信。你是有多见不得他受苦?”
“我——”叶倾冉张了张嘴,这个问题她一时回答不了。
她的犹豫令他眸色一沉,赫连赦不由自主地低笑起来,他问:“你昨天和司晏在一起?”
昨天?好像是的。
叶倾冉平静地垂下眸,想为自己辩解:“不是和他在一起,他……他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