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地给她引路,完全没有看燕徵一眼。
“叶小姐,您需要吃些什么?”小厮问道。
叶倾冉看了一眼燕徵,淡淡开口:“清淡点的吧。”
吩咐完小厮,叶倾冉带着燕徵找了间空房,两人在桌边坐下。窗户大开,楼下车水马龙,不时传来商肆的叫卖声。
“姐姐?”
叶倾冉抬起眼皮,望向一脸担忧的燕徵。他的小脸粉雕玉琢,眉宇温润,此刻双眉紧蹙,神色惴惴不安。
她舒展眉眼道:“怎么了?”
燕徵歪下头,视线停留在叶倾冉的鞋面,长长的睫毛遮起他的失落,他低声说:“姐姐不是因为为我担心才这般失魂落魄吧。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你可以和我说说,我也想帮姐姐分担一点。”
短暂的沉默仿佛无人踏足的禁地。叶倾冉双眸微动,眼角扬起,她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
“主子,江州那边来了信。”
声音不大不小,令人心头一动。
门外赫连赦的语气薄凉:“把那些麻烦全处理掉,还有什么事?”
蓝蛇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今日叶小姐又和司晏见面了,我是不小心看到的,路过那里。”
另一头的声音很久没有回应。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叶倾冉似乎听到了他说的。
“不用再管她。”
房间内,一颗棋子啪嗒滚落到地上,彻底和棋盘分离。
平阳王府的人被提审,只不过苻重怎么说也是平阳王,范贞再怎么也得给他卖个面子。
这消息不胫而走,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左国公府。当天左国公连着上奏三本奏折,不过不是向太子赫连政,而是往临安寺递去的。
临安寺门口,一身是病的左国公跪于地面已经一天一夜了,边上都是他的门生,庄相和柳尚书一人执扇一人端着热茶,生怕左国公体力不支倒头摔下去。
孟数章垂着头,面色平常,他分别看了一眼庄相和柳尚书,为难地说:“大人们,陛下已经睡下了,你们快些把左国公扶起。”
左国公身体板正的跪着,对孟数章的话充耳不闻。庄相叹气道:“孟公公,陛下不见国公,国公如何能走啊?”
孟数章闻言赶紧道:“大人们也该知晓,陛下近来头疼症愈发严重,并不能见人。朝廷的事自有太子,你们该陈情的人是太子殿下。”
柳尚书冷哼一声,怒目而视道:“你如今看见清流得势不把国公放在眼里,要我看,你这阉人阳奉阴违压根没把国公前来的消息呈报给陛下!”
庄相赶忙推了他一下,转过头满怀歉意地向孟数章赔罪:“孟公公,柳尚书最近火气大,他得了癔症你多担待。国公年老体衰,他还病着,陛下何时安好能召见我等,还请公公帮忙传达。”
说着,庄相抓着孟数章的手,往他手心里塞了一锭金子。
接连三日,左国公白日里跪在临安寺,晚上被庄相和柳尚书接走。而苻重则是被刑部请去喝茶。
两边都是一无所获。
果不其然,有消息称刑部没找到相关证据,端午那日,也不知是要过节还是左国公身体不适,临安寺倒是没人再去了。
凌云关的密报一个接一个。原本朝廷的几个大臣已经焦头烂额,谁知又出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端午节那日几个贵女因为买首饰大打出手,围观的劝架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纷纷指责苏落羽,原由是她后到但是非要抢别人的东西。
苏落羽气急,一个人气冲冲就跑了出去。谁知这一跑当晚就没回府。
太常寺侍郎苏明枉下令搜遍全上京也未能找到爱女。这时,敬家的小女儿敬妍说了一句:“苏小姐可能是被歹人劫走了,我也曾差点在沈梅苑被劫。”
冯子溪也证实,沈梅苑那块确实有贼人。
而后又有人提起,自从去年上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名门闺秀不是称病就是说回乡探亲去了,最后被几个无聊的人总结出一个规律,那些消失的小姐们最后都曾说过要去沈梅苑赏梅。
苏明枉更是发疯似的找遍整个上京,那些青楼红楼人牙子被大搜特搜,随后他更是将目光投向了上京的地下城——鬼市。
那些家里丢了女儿的大臣一个个欲盖弥彰,对外宣称女儿只是去探亲,外面的声音简直是无稽之谈。
此事闹的不可开交,原本风言风语就是被人当成谈资一样,饭后茶余说一说,没成想,有人在民间散播谣言。
有人说,自己曾经在骁骑营附近看见马车,运了不少身着华丽的女子进去。
此消息一出,众人纷纷噤若寒蝉。
奈何太常寺侍郎是个暴脾气,再加上他本就对上京城外那帮领着大把俸禄不干事的兵队心怀不满,直接联合吏部尚书李世德彻查到底。
五月十日,骁骑营被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