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几乎昏厥过去,她的全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额头上冒出的热汗一瞬间便变成冷汗。
“阿满,你坚持一下,我这里有个神医,你等他过来。”阿那图在一旁焦虑不安,他紧紧抓住阿满的手,没过一会儿,阿满手心里的汗浸湿了他的皮肤。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外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禀报,就被阿那图一顿斥责。
“快把人请进来!快啊!”
门被打开,外头下着暴雨,雨水如注,仿佛像是从天上倾倒下来的一般。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一脸嫌弃地朝门外瞅了眼,什么玩意嘛?这贪狼帮的小辈们一点礼数都没有。
他气呼呼地停住脚步,给阿那图摆起架子来。
“老夫看病有三不看。一不看无名之辈,二不看无福之人,三不看无缘之人。”
老头吹鼻子瞪眼,两只眼睛旁皱纹很深,可那双眼睛却很有神。
阿那图回过头,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裘老先生,人命关天,您先消气,高抬贵手。”
裘半山偏过头,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此时,被痛的眼前一黑的阿满用力抬起头,她强忍着撑不开的眼皮,颤动声带,恨恨骂道,“死老头!还不过来救人!”
裘半山“啧”了一声,这些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无礼了!竟然用这种年少轻狂的口气对自己说话?
要不是这声音有几分像他的宝贝徒弟,他真想冲上去给个教训。
阿那图担忧地看了一眼用尽全力喊出声来的阿满。
她难受的干呕起来,身体支撑不住就要倒下。阿那图一把扶住,半搂着阿满的腰,他紧张地叫她,“阿满!阿满!”
“什么?”裘半山呆愣了一下,他耳朵一动,闻言赶紧快步走到床榻边。
“裘老先生,请您帮忙看看,晚辈之前多有得罪,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阿那图见裘半山过来,十分欣喜。
要知道,这个怪老头犟的跟块臭石头一样,当初把他劫到贪狼帮,好说歹说怎么也不肯替他阿父治疗。他不乐意,他们只能威逼利诱。
毕竟,有几个生性鲁莽的部下为了出气想要对裘半山动手,结果根本靠近不了,人毫无征兆的就倒地不起了。
这个老头不简单。
阿那图难得看到他对阿满的事情很关心,于是试探着问道,“裘老先生,您看看她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毒?”
阿满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她的脑袋枕在阿那图肩膀,嘴角微微颤抖,她眯起来的双眼竭力想要睁开。阿满被痛的太阳穴两侧的青筋凸起,她就好像溺水之人慌忙抓住水面上的浮木,阿那图的手臂被捏的生疼。
裘半山沉着脸看了一眼,他将视线移到一脸担忧的阿那图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精明。
“她这是被人下了蛊。而且是南疆的高级蛊。”裘半山叹了一口气道,脸上露出一丝哀色。
“南疆的蛊?”阿那图眉间皱成一道川,不可置信地思索起来。
阿满昨晚是和他在一起的,之前一直在沁香楼。她被南疆人下蛊?
沁香楼里有不怀好意的南疆人!
“裘老先生,那您说有什么法子可解这个蛊?”阿那图追问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么找到下蛊的南疆人,要么——”
阿那图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问道,“要么怎样?”
裘半山低头,余光瞥见阿满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他脸色微变,嘴角的得意忍不住上扬。
他轻咳了一声,正色道,“得去南疆寻得蛊毒的解药。必须马上出发,南疆的蛊毒只会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