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管不了尔白无辜不无辜,他只知道他父亲不能白死。
“妈,如果你不忙的话,就帮着筹备婚事吧。我和尔白什么都做过了,这杯媳妇茶您是喝定了。”
江婉卿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西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混了!”
“您儿子一直都这样。”季西深哼笑一声,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您早点儿歇着吧。”
季西深说完,优雅的起身便准备离开。而江婉卿同时站起,发颤的声音有些激动,“西深,你就不怕我将一切都告诉尔白吗?”
季西深驻足,冷冽的凤眸夹杂着一丝讥讽,“那我就再也没有你这个妈了。”
离开季家老宅,季西深开车驶入市区的时候,已经几近凌晨。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来到了尔白的宿舍楼下。
车子熄了火,昏暗的车厢内,男子英俊的侧脸比夜色更寂落。
纯黑色手机握在掌心间,指尖划开屏幕,拨通了尔白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听了。尔白的声音清澈,看来并没有入睡。
“还没睡?”他温声问道。
“嗯,睡不着。”尔白的声音低低软软的。
季西深邪魅的扬起唇角,低哑道,“想我想的睡不着?”
“季西深,你还能更自负一点吗?”尔白娇嗔了句,这男人的脸皮还能更厚一点吗。
季西深温润而笑,依旧是带着命令式,不容人拒绝的口吻,“我在你楼下,下来吧。”
“……”
不过片刻的功夫,尔白就跑出了宿舍楼,长发微凌乱,身上穿着棉质睡衣,只套了
件薄外套而已,脚上还趿拉着拖鞋,一张小脸上写满了茫然。
“怎么这么晚过来?出什么事了吗?”跑的太急,尔白有些气喘吁吁。
季西深失笑,伸手推了下她的头,“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尔白白了他一眼,没事大半夜跑来干什么,她脆弱的小心脏可经不起惊吓。“没事儿我回去了。”
她转身要走,而季西深的手臂更快一步从身后缠了上来,唇贴在她耳畔,吞吐的气息温热而暧昧,“不许走,尔白,今晚陪着我。”
季西深开车载她回到别墅,意料之外的是,他并没有迫不及待的将她推倒在床尚,而是拖了西装外套,换了身家居服,到厨房中做宵夜给尔白吃。
而尔白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懒散的看着电视,地方台依旧在播报着夏氏与江家外孙联姻的事,各种猜测,各种版本,各种八卦,简直可以拍成狗血偶像剧了。
很快,季西深已经将夜宵端上了餐桌,沙拉,红酒,七成熟的牛排,火候恰到好处。
尔白握着刀叉,姿态惬意的切割着牛排,“嗯,味道不错,很地道。”
“当然,我在英国呆了四年,怎么可能不会做西餐。”季西深笑意温雅,轻晃着手中的透明高脚杯。
尔白吃着牛排,随口说了句,“我也在美国生活了五年,可我还是不会做西餐啊。”
“你在中国呆了二十年了,你会做中餐吗?”季西深语带玩味,这丫头真是典型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中餐西餐,她压根就不会做饭,更不会做家务,
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国外是怎么活的。
季西深轻抿了口红酒,不经意的问道,“尔白,你当初为什么要出国?我记得你高考填报的志愿是清华大学,没考上?”
父亲出事之后,他是被母亲硬逼上了飞机,可是,在他出国不久之后,尔白也去了美国。依照尔白当时的成绩,考清华是十拿九稳的,退一步说,即便她没有考上,国内那么多好学校可以选择,他想不出尔白必须出国的理由。
啪的一声,尔白手一抖,手中的叉子直接砸落在白色瓷盘中。她的目光不停躲闪着,有些牵强的扯动唇角,含糊的说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没考上够丢脸了,哪儿还敢留在国内。”
季西深淡应了一声,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然后便换了话题,“我明天上午的行程如何安排的?”
“约好和主管财税的王副市长一起打高尔夫。”
“那你呢?”季西深又问。
“我要到刚并购的化妆品公司一趟,月末总结会议。”尔白回答。
“嗯,都推掉吧。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注册结婚。”季西深语气不急不缓,那强势的姿态依旧不容人拒绝。
尔白微愣片刻,而后迟疑的说道,“和王副市长的约会,只怕不好推掉吧。”
“天佑可以替我去。明天日子不错,我们去扯证。”他说着,伸手握住她放置在桌面上的小手,温笑道,“我说过,没有什么事比我们结婚更重要。”
尔白轻着唇,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西深,我们这样会不会太仓促了一些?”
“仓促
?”他唇边渐渐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