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卿紧握着尔白的手,关切的说道,“你们结婚之后也没回过老宅,我也一直没机会问你。尔白,西深他,对你好吗?”
尔白微微的迟疑,同样的问题,苏幕也问过她,似乎他们都潜意识的认定季西深会对她不好似的。苏幕的质疑尚在情理之中,而江婉卿的行为,非常让人奇怪。
“很好。”尔白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而后,江婉卿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轻松了许多。
两人肩并肩坐着,彼此有短暂的沉默,尔白的目光有些许的茫然,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其实,这种地方她也曾呆过。在美国,精神病是强制监管的,病人必须被迫如愿治疗。每天被注射各种药物,吃的药片比饭还要多,吃的她不停的反胃呕吐,连胆汁都吐出来了。那段时间,几乎像噩梦一样,根本不堪回首。每次苏幕和平佳来探视,她都哭着求他们救她出去,她哭着说自己不是疯子。等到病情稳定出院的时候,尔白整整瘦了十五斤,瘦的皮包骨,几乎没了人形。
尔白的目光渐渐的模糊,她用力的眨着眼睛,试图眨掉即将夺眶而出的泪。
而此时,身旁的江婉卿突然起身,快步走向围栏,因为围栏内的季东兰正将手臂伸向栏杆外,掀开盒盖,用手抓了一把奶油蛋糕就往嘴里送,她一边舔着手指,一边嘻嘻的傻笑着,“好吃,真好吃。”
江婉卿从包中抽出纸巾,温柔的替她擦拭着手上残存的奶油,神情认真而温和,周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其实,在尔白的眼中,江婉卿一直是善良而伟大的女人。因为爱情,她不顾父母反对,甚至不惜和他们断绝关系,硬是嫁给了家世平庸的季谦和,这个男人甚至是二婚,还有一个女儿。可婚后,她对季东兰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好,这样的女人,的确值得人钦佩。
“兰兰乖,蛋糕不可以直接用手抓,会有细菌的。”江婉卿耐心的说着,像哄着年幼的孩子一样。
而季东兰一直对着她傻笑,口中不停的说着,“蛋糕好甜,谦和,你吃。”
“谦和,谦和……”季东兰不停的喃喃自语着,她不再傻笑,而是脸上流露出温柔的神情,像初恋的少女在思念着爱人。
尔白不解的寻思,哪儿有女儿会直呼父亲的名字?并且,那语调神情就好像是在呼唤着恋人一样。
“妈,姐姐怎么一直在喊爸的名字呢?”尔白不过随口一问,而江婉卿的手中明显一僵,并且神情大变,惊慌失措间,甚至踢翻了脚边的蛋糕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