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季西深正守在医院里,下午刚在江氏总部开完会,闫梦容就哭哭啼啼的跑来找他,说梦萱突然在家中昏厥,被送到医院中抢救。
季西深焦急的赶到医院,梦萱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一直在医院守护到现在,梦萱依旧没有醒过来,不免让人担心。
“姐夫,姐夫!姐姐醒过来了。”闫梦容推开病房的门走,喜出望外的呼喊着。
而此时,季西深正站在走廊中打电话,他匆忙的挂断,然后跟随闫梦容一起走进病房。
病房内,闫梦萱躺在床上,手背上插着输液针头,脸上罩着氧气罩,整个人看起来,单薄而脆弱。她看到季西深,慌慌张张的转过身,用被子遮住头顶,像个鸵鸟一样躲避起来。
“梦萱,你总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我真的很担心。”季西深在床边坐下来,顺势把她纤瘦的身体抱入怀中。
梦萱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嘤嘤的哭了起来。“西深,放开我,你走吧,离我越远越好,我脏,我好脏。”
“别说傻话,你只是生病了而已,只要乖乖听医生的话,会慢慢好起来的,梦萱,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季西深紧紧的抱着她,凤眸深的有些可怕。任何有些常识的人都明白,艾滋病是不治之症,即便是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季西深,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他救不了闫梦萱年轻的生命,他唯一能做的,仅仅是拖延时间而已。此刻,季西深心中是说不出的懊悔与自责,如果当初不是他的疏忽,梦萱不会弄成现在的样子。
闫梦容见两人抱在一处,很识趣的退出病房,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闫梦萱由最初的抗拒,到平静,最终变得温顺。她靠在季西深怀中,双眸剪水,泪光在眼中盈盈而动。“西深,我没想过,我还能像现在这样躺在你怀里。西深,你知道吗,当我拿到婚检报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掉了,我不相信我真的感染了艾滋病毒,我不相信这么悲惨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我又去了医院检查,去了一家又一家,可所有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最后,我终于妥协了,我不得不屈从于现实。”
她的声音哽咽着,强忍着的泪还是落了下来,“我可以面对自己感染不治之症的现实,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你,让你去寻找你真正的幸福,梦萱再也配不上你了,是我们有缘无分。”
“别想太多,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养病。”季西深温柔的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却避而不谈感情之事。他心疼梦萱,但是,他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无论他的
婚姻是出于何种目的,他和尔白都已经是夫妻了,所以,他和梦萱,再也不可能回到当初。
“累了吗?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季西深轻放开她,细心的为她盖上了被子。
而闫梦萱拉着他的手,却不肯放开,“西深,答应我,不要离开好不好?哪怕只陪着我一个晚上也好。”
“嗯,我不走,你安心的睡吧。”季西深坐在她床边,一直看着她入睡。
睡梦中,她睡得都很不安稳,眉心一直紧蹙着。他看得出,分开的这三年,梦萱过的一定很不好,她还不到三十岁,就憔悴的不成样子,瘦弱单薄的让人心疼。
季西深单手撑在额头,无奈而沉重的叹息着。没找到她的时候,他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他不甘心她就这样离开他。而现在,他终于找到她了,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却没想到,这个答案远比想象的更不堪而惨重。
原来,真相都是残忍的,无知反而会让人过的更幸福。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敲响,程天佑推门而入,目光只淡淡的从熟睡中的闫梦萱身上扫过,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这么晚过来?”季西深问道。
程天佑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有份急件,需要你处理一下,所以就追过来了。出来聊吧,别扰了闫梦萱睡觉。”
季西深起身,和程天佑一起来到长廊中。程天佑递了根烟给他,并拿出打火机替他点燃。
季西深深吸了一口,淡淡的吞吐着烟雾。“什么急件需要大晚上的跑过来,你处理不就好了。”
程天佑把资料递给他,而季西深随手翻看了几页后,直接合了起来,“这个case我们不接。”
“什么?”程天佑愣住了。
季西深慢悠悠的吸着烟,唇角浅扬着,凤眸深不可测,“不仅我们不接,我还要助闫嘉川一臂之力。”
“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程天佑简直被他弄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