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白抬眸看着他,目光中仅有的那一点点羞涩,渐渐的消失不见。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吧,她直觉刚刚的那个电话,一定是闫梦萱打来的。
“如果有事,你去忙吧,不用理会我。”尔白无声的退出他怀抱,纤弱的身体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季西深略微无奈的笑,极自然的伸出手臂,再次拥她入怀,“现在没有任何事比你更重要,你的病一天不好,我就不会离开你半步。”
季西深的话的确能让人感觉到温暖,但尔白心中就好像被人系了一个死结,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开。
尔白的身体虽然恢复的很慢,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季西深悉心的照料下,也好的七七八八。只是,整个人看起来仍是苍白憔悴的。
为了不再胡思乱想,尔白病刚好,就回到公司上班,连季西深都拦不住。平佳看了,更是一肚子的火气。
“我说夏尔白,你这心也真够大的。发生这种事,换成别的女人不把天掀了才怪,你倒是好,没事儿人一样,大病初愈就跑回公司给季西深继续当牛做马。”
尔白一边把文件输入电脑,一
边漫不经心的回道,“难道一哭二闹三上吊有用吗?女人哭了,闹了,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不想分开。无论我怎么闹,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比现在的状况更好。”
那么,聪明的女人,就要学会糊涂一点。这样,也许会走的更长久。当然,也仅仅是也许而已。因为,她的对手是闫梦萱,所以,尔白根本没有半分把我。
她话刚说完,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嗡嗡的震动起来,尔白接听电话,没想到居然是母亲打来的。
“妈。”尔白温笑着唤了一声,而后,听到夏曼清告诉她自己已经在机场,不由得喜出望外。
“您稍等,我和西深马上就去接您。”尔白挂断电话后,从衣架上取下外套,拎起包,就要向季西深的办公室走去。上次母亲离开的时候,他因为公务而没有去送,这一次母亲回来,他身为女婿,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接。
“你不用去了,你家季总裁不在办公室。从中午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八成又跑到闫梦萱身边当二十四孝了。”
平佳半讥半讽的话无异于在尔白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尔白脸色发
白,有些冲动的取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季西深的电话。很快,电话被接通了,那一端,传来男人磁性好听的声音,温柔的轻唤着她的名字。“尔白。”
“你不在办公室?”
“嗯,在外面。”季西深的回答简单而模糊,随后问道,“有事吗?”
“妈有个交流会,临时回国了,现在人在机场,让我们一起去接她。”尔白如实说道。
而电话那端,有短暂的沉默,而后,只听季西深略带为难的说道,“新的投资案临时出了点状况,我现在走不开,你先去机场接妈,替我好好解释一下,晚上我尽量早些赶回去。”
听完他的话,尔白久久不语。她死死的抓着手机,力道之大,恨不得把冰冷的手机嵌入掌心的皮肉之中。这一刻,她几乎冲动的想要揭穿他的谎言。
尔白不傻,她猜得出几乎所有被冠以‘临时状况’的借口,都是因为闫梦萱。
因为闫梦萱,他彻夜不归;因为闫梦萱,她生病的时候,他却关掉了手机;同样因为闫梦萱,他不肯和她去机场接母亲。因为闫梦萱,他将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尔
白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他难道不能站在她的角度上,替她考虑一次吗?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她要如何向母亲解释季西深的缺席呢?他很忙,很累,这样的借口用一次还好,用的次数多了,就越发的苍白无力。
很长一段时间,电话两端都保持着沉默。季西深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尔白是无话可说。与其浪费电话费,倒不如直接挂断。
尔白把手机丢入手提包中,然后对平佳说,“能不能陪我去机场接我妈?”尔白发现,她根本没有勇气一个人去面对。
平佳看得出此刻尔白的情绪很不好,这一次,她识趣的没有火上浇油。
两个人开车一路向机场疾驶而去,狭小的空间内,气氛安静的几乎让人窒息。平佳受不了这种沉闷,随手打开了广播,午后交通台正播放着点歌节目,不知道是谁点了一首孙燕姿的《开始懂了》。
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不是骗我,很爱过谁会舍得,把我的梦摇醒了,宣布幸福不会来了……
车厢内的气氛依旧是诡异的安静,只有忧伤的曲调静静的流淌着。尔白单手撑着下巴
,涣散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然而,视线却一点一点,逐渐的模糊。
尔白发誓,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哭,但眼泪还是忍不住的落下来。
透过后视镜,平佳看到她在悄悄的抹眼泪,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夏尔白,你真够没出息的。既然选择忍耐,就别t——d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