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着,苦笑着,转过身,一步步向天台下走去。
而尔白背对着他的方向,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只觉得他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心上一样,疼的让人想要流泪。尔白知道,错过了苏幕,此生再也不会有人这样毫无所求的去爱她。
可是,这样一份真挚的爱,摆在她面前,她却无法坦然的面对与接受。她不能无耻的怀着别人的孩子却和他在一起,这对苏幕并不公平,对平佳,同样不公平。
尔白希望苏幕可以幸福,平佳可能够幸福,她希望所有人都可以等到幸福,至于,她幸不幸福,已经并不重要了。
尔白独自一人在天台上站了很久,才回到餐厅去用早餐。毫无意外的,餐桌旁只有苏建辉和苏幕两人,因为讨厌她的缘故,江婉茹吩咐佣人把早餐送到了卧房。昨天也是,苏家父子把她带进门,江婉茹摔下筷子就上楼了。
尔白微微苦笑,看来自己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还是要尽快找房子才行。
白天,苏家父子都去了公司,偌大的别墅内,只有江婉茹尔白,还有几个佣人。大多数时间,江婉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据老佣人说,江婉茹很少与人接触,封闭了自己二十多年。
尔白已经开始出现了孕吐反应,她在客厅翻看房产信息的时候,连着去洗手间吐了几次,最后一次,推门出来的时候,恰好江婉茹站在门外,目光探寻的盯着她看,看的尔白非常的不自在。
“你怀孕了?”江婉茹问。
“嗯。”尔白低垂着头,极淡的应了一声。
江婉茹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而晚饭的时候,餐桌上居然全换了清淡的菜色,还准备了可口的酸梅汤。尔白很自然的以为是苏幕的用心,温笑着说了声,“谢谢。”
而苏幕
微愣,意会过来之后,才失笑说道,“是姨妈吩咐佣人准备的。”
这次倒是换做尔白愣住了,她一边趴着饭,一边想着,其实,江婉茹的本性应该是很善良的。
入夜后,两个人在厨房遇见,尔白为晚饭的事向江婉茹道谢,而她的态度依旧是冷冰冰的,还是连正眼都不看尔白一眼。
“你别误会了,我只是替西深的孩子着想。而对于你,我还是很讨厌。”
尔白自讨了个没趣,只能淡淡的,自嘲的一笑。
她在苏家住了两天,编过各种各样的理由想要走人,却都被苏建辉的热情所阻止。
每天面对着苏幕痴情的目光,和江婉茹厌恶的态度,尔白活的那叫一个字‘累’。而绞尽脑汁的编理由走人,更是累上加累。
只不过,这种既累,又煎熬的日子,在第三天终于结束了。因为第三天的时候,季西深到苏家拜访,顺便接她回家。
苏建辉并不太清楚两人闹离婚的事儿,他只以为是夏家破产,两人之间起了些争执而已。
季西深被苏建辉狠狠的训了一顿,并声称虽然夏家败了,但今后,他这里就是尔白的娘家,就是她的后盾,如果季西深再欺负尔白,他绝饶不了他。
季西深倒是态度良好,一直低头听训,并不还口。
晚上吃过晚饭,尔白是被苏建辉亲自送上了季西深的车。由始至终,一直是苏建辉在为她拿主意,她连还口的余地都没有。尔白只觉得有些好笑,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父亲了。
白色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出庄园,后视镜中,三层的别墅小楼的影响渐渐的模糊,消失。
车内的气氛顿时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僵持状态,尔白微侧着头,目光淡淡的散落在车窗外,清澈的明眸中,有暗夜,有繁星,有暖黄色的路
灯,有道路两旁不断倒退的风景,却独独没有季西深的半个影子。
如今,她已吝啬于给他一个眼神,想至此,季西深不由得苦笑。
“这几天过的一定不好吧?”季西深一面开车,一面温声询问道。
而他话音落后,狭小的空间内再次陷入沉寂,对于他的话,尔白置若罔闻,甚至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的目光依旧专注的看着窗外。
季西深倒也不介意她的冷淡,继续说着,反正,她听到就好,至于回不回答,他并不在乎。
“姨妈对你有偏见,我想你呆在苏家也不会自在,所以自作主张来接你们。宝宝最近怎么样,乖吗?”
尔白仍是不言不语,手掌却下意识的轻抚了一下依旧平坦的小腹。
车子一路驶入繁华的市区,继续平稳的前行着,尔白不知道他究竟想把自己带去哪里,只能出声询问,“季西深,你先带我去哪儿?”
季西深一笑,侧头看向她,目光是极暖的,“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不和我说话了,这算是惩罚吗?”
尔白微眯着美眸瞪着他,有些负气的说道,“如果这是惩罚,那是不是也太轻了。季西深,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季西深刚毅的薄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