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白看完了报纸,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客厅内的落地古董钟当当的响了几声,尔白打了个哈欠,准备上楼去小睡一会儿,等醒来的时候,大概吴嫂也该回来了。
她刚站起身,准备上楼,门铃却在此时突兀的响了起来。
尔白开了门,意外的是,门外站着的人居然是闫梦萱。
“怎么是你?”
“怎么?不欢迎吗?”闫梦萱笑着说道,不等尔白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进了屋内。
客厅的空调开得适度,温度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闫梦萱喧宾夺主的站在客厅正中央,目光打量着四周极为陌生的环境。
别墅已经重新装修过了,她最心爱的水晶灯不见了,她精心挑选的梦幻格子窗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夏尔白喜欢的地中海风。
此刻,闫梦萱只觉得心中酸楚难耐,这里,曾经是她和季西深的家啊,而如今,她终于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原来,从她转身离开季西深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他们已经回不去了。一直以来,不过都是她在自欺欺人而已。
“你有事吗?”身后,传来尔白极为冷淡的声音,之后又补充了句,“西深不在,如果要找他,就去公司吧。”
闫梦萱缓缓的回头,虽然脸颊苍白消瘦,笑起来的时候,依旧温婉动人。“我想见他随时都可以,又何必亲自跑一趟呢,尔白,我是来找你的。”
“我不觉得我们还有
相见的必要。”尔白由始至终神情都是淡漠的,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拿起了茶几上的苹果,低垂着头,耐心的削苹果,对闫梦萱置之不理。
而闫梦萱的耐性似乎格外的好,她不急不缓的在尔白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目光再次打量起别墅内的装饰。
“别墅装修的很漂亮,看来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与金钱吧。”
尔白并不回应,甚至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顾着低头削苹果。
闫梦萱也不恼火,只是微微的牵动唇角,继续说道,“只可惜,这不是我喜欢的风格,只怕又要重新装修了,真是费钱费力的。”
尔白握着水果刀的手明显一僵,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目光困惑的看向闫梦萱。她并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闫梦萱的脸上也做出一副错愕状,语带惊讶的说道,“怎么?难道西深还没和你说吗?他已经答应我,要和你离婚,然后娶我为妻了。”
尔白美眸渐渐微眯起,眸中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眸色越来越冷,握住水果刀的手越来越紧而已。
她冷笑一声,语气极为嘲讽。“是吗?那很好啊,我倒是解脱了。”
闫梦萱愣住了,她根本没想到尔白会表现的如此平静,她还以为,尔白会咆哮,会歇斯底里。
闫梦萱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尔白,似乎想从她平静的脸上找出一些破绽,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找到。尔白看起来,好像
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无奈之下,闫梦萱把目光转移到尔白的肚子上,因为她穿着宽松的衣服,完全看不出小腹凸起,但即便如此,在闫梦萱看来,仍是极为刺眼的。
“尔白,我真的很抱歉,特别是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他的确很可怜。”
尔白已经心如止水,本不打算与她计较的,他们想要在一起,想要怎样都与她无关。只是,这并不代表闫梦萱可以任意的品评她肚子里的宝宝。
尔白盯着闫梦萱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扬起的唇角含着一抹冷嘲的笑,“那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们喜结良缘呢,只是,和一个艾滋病患者结婚,我的确很佩服季西深的勇气。”
被揭穿病情,闫梦萱脸色微变,藏在衣袖下的手掌死死的紧握成拳。但她很沉得住气,不过是转瞬的工夫,再次换上了一张笑脸,“不错,我的确感染了艾滋病毒,但即便如此,西深从始至终爱的人只有我,夏尔白,你一直都是输家。”
尔白淡淡的回望着她,目光依旧是平静如水,只是脸色苍白的几乎没了血色。短暂的沉默后,她再次开口,声音很轻很冷,那淡漠的姿态,好像在说着别人的闲事一样,“我承认,我的确是输了,但是,我并没有输给你,我只是输给了爱情。”
尔白从不认为,闫梦萱是自己的敌人。她最大的敌人,其实是自己的心。她的这颗心脏
,无怨无悔的爱了季西深整整十个年头,到头来,除了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如果,如果不是爱的那么深,那么真,她也不会让自己伤的这么重。
她的确是输了,输给了自己,输给了爱情,输的很惨很惨。
“好吧,如果这样想会让你舒服一点,那么,我无所谓。”闫梦萱讥笑着,耸了耸肩,目光重新盯着尔白的肚子,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清楚我的病情,那有些事,我们也应该说清楚才好。你也知道,我这种病是不能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