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写道:梦容,我亲爱的妹妹,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胆小与懦弱,随着病情的持续恶化,我会越来越痛苦,就像化疗的时候一样痛苦,可是,我真的害怕了那样生不如死的感觉,如果这样,我宁愿在最美好的时候,把生命结束,这样,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梦容,在我人生即将走到终点的时候,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这些年,你跟在季西深身边,他给了你优渥的生活,却养成了你骄纵的恶习。梦容,离开他之后,你一定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做回曾经那个平凡的女孩。姐姐错了,不该去追求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到头来,才发现,平平淡淡才是真。我的悲剧,你一定要引以为鉴。
至于西深,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是个让我爱入骨髓,也恨入骨髓的男人。我恨他的无情,恨他的残忍,恨他变了心,爱上了别人。
但我更恨夏尔白,是她把我心爱的男人从我身边抢走。所以,我不能原谅,也无法原谅。
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但是,即便是死,我也要拉着夏尔白一起下地狱,这就是我最后的心愿。
梦容,原谅我,无法继续陪你走下去,从此以后,你要一个人,坚强,勇敢的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一份,好好的活着。
姐闫梦萱绝笔。
……
“姐,姐!”闫梦容看完了信后,放声大哭。随后,丢下了行李箱,不顾一切的冲出了火车站。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要闫梦萱死,她要去阻止她
,要去挽救她。哪怕多活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也好。她不能让姐姐做傻事。
然而,当她赶到季西深的别墅时,一切都晚了,她看到的只有闫梦萱冰冷的尸体以及她身下那一滩刺目的鲜血。
然后,她看到夏尔白站在尸体旁边,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闫梦容当然知道姐姐不是夏尔白杀的,因为,闫梦萱的信中已经交代的非常清楚,她要用自己的死来嫁祸夏尔白。而如今,她成功了,别墅内,只有夏尔白与闫梦萱两个人,根本没有目击证人,夏尔白是唯一的凶手。
而闫梦容要做的,就是推波助澜,帮助姐姐完成她最后的遗愿。
所以,她报了警,并声称亲眼见到夏尔白杀害她姐姐。之后的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夏尔白被警察带走了,而现在,公安机关已经立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尔白,这一次,她死定了。
闫梦容缓缓的合起了那封信,并小心翼翼,像宝贝一样的收入兜里。她当然要小心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封信的存在。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姐姐闫梦萱,其实是自杀的。
“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的死去,用不了多久,夏尔白就会去陪你了,你不会孤单的。”闫梦容呢喃着,泪眼之中,闪过一抹阴森的光。
她的手中仍然握着那只白色的手帕,柔软的质感,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属于季西深的味道。就像是一种毒药,明知会致命,却充满了诱惑,让人宁愿飞蛾扑火。
“姐,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我很爱姐夫的,从你第一次
把他带回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爱上他了。看到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很嫉妒,可是,怎么办,谁让你是我姐姐呢,我不能去争,也不能去抢。你离开的这三年,他一直在照顾着我,他给了我想要的一切,这三年,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姐,你让我做回曾经那个平凡的女孩,可是,我根本就回不去了……”
闫梦容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着,脸上挂着泪,唇角却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姐,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可是现在,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姐,真的很谢谢你最后演的这一出戏,只要夏尔白一死,姐夫他就属于我一个人了。”
闫梦容低垂着头,目光盯着怀中漆黑的骨灰盒,似乎是等着闫梦萱的回答,而一个死人当然不会回答她的话了。
“姐,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就当你同意了。你在天堂,一定要祝福我和姐夫啊。”
与此同时,另一面,季西深开车刚刚回到公司,他今天并没有任何会,即便是有,他也没有心思理会。不过是随后找了一个敷衍闫梦容的借口而已。
车子在公司正门口停下来,程天佑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他拉开车门,直接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我已经给江程梓打过电话,约好半个小时后在他的律师事务所见面。”程天佑和江程梓是高中时期的同窗好友,听说江律师手中的案子堆积如山,若非一般的关系,根本请不动他。
“嗯。”季西深淡漠的应了一声,车子却开的飞快。
程天佑系上了安
全带,剑眉一直紧蹙着。“西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夜之间,闫梦萱死了,夏尔白就成了杀人犯?”
“我现在来不及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