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佑的好奇心却很重,拧着眉头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是苏幕啊?他们不是在国外认识的吗。”
“不可能。”季西深斩钉截铁的说,“以苏幕的性子,如果他和尔白真的有过一个孩子,他根本不会对尔白放手,更不可能会允许尔白嫁给我。”
“那除了苏幕还有谁啊?总不会是你的吧。”程天佑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她不是从小就喜欢你吗,你出国之前,难道就没和她那个过?”
季西深冷冷的瞪他一眼,“没有,她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呢。”
“呦,这话听着别有深意啊,如果那时候夏尔白不是年纪太小,你是不是早就把她办了啊?难怪回国之后,你那么迫不及待的把她给办了,原来一直惦记着呢。”程天佑继续打趣。
而季西深此时心里乱做一团麻,无心继续理会他,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他身旁的江程梓身上。
“季太太愿意配合了吗?”江程梓问。
季西深叹息着摇头,“尔白很固执。”
“那就别理会她了,程梓是代理律师,可以全权代表当事人,程梓替她认罪就可以了。现在先把人从局子里弄出来才是关键。”程天佑插话道。
而对此,季西深沉默以对,也算作默认了。
尔白现在的样子,的确太让人心疼了,他必须要把她接回家,好好照顾。否则,他根本无法安心。
“我可以保证,一定会把赔偿金降到两百万以下,季总虽然有钱,也不能任由着闫梦容狮子大开口。闫梦萱的命,
没那么值钱。”江程梓胸有成竹的说道。
……
待季西深等人离开之后,病房内迎来了另一个探访者。
平佳无声的坐在了病床旁,顺手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她的双眼发红浮肿,像一只金鱼一样,看得出是哭过了的。
平佳的到来,并没有让尔白感到丝毫意外,她温温的牵动唇角,“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平佳略有些嘲弄的问道。
“因为我了解你。”尔白笃定的说道。
平佳听罢,忽而讥笑一声,“好吧,既然了解我,那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尔白笑,脸色苍白如纸,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大概是恨不得我死吧。”
其实,尔白不傻,从平佳第一次拿打胎药给她的时候开始,她已经隐约察觉出平佳的异常。平佳对她,大抵就可以用‘羡慕嫉妒恨’这几个字来形容吧。由羡慕到嫉妒,最终演变为怨恨。
当法庭之上,闫梦容的律师拿出了阿步的照片,当平佳愧疚的低下头时,尔白才明白,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原来可以如此的可怕。平佳已经把苏幕对她的伤害,统统的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是啊,我就是恨你,恨不得你死。夏尔白,只要你死了,只要这个世界上再无夏尔白,苏幕就会爱上我,就会和我在一起了。”平佳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
而尔白看着她,却很是无奈的一笑,“平佳,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平佳自嘲的笑,笑的极苦,“
的确,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即便你死了,苏幕也不会回头看我一眼,因为他已经决定和陈莹结婚了。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恨你,苏幕越是爱你,我就越是恨。”
“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还为我哭呢?”尔白直视着她的眼睛,平淡的询问着。
而相对于尔白的平淡,平佳的情绪却格外的激动,“我没有为你哭。”
“好吧,那你是喜极而泣,终于除掉我这个情敌了。”尔白微微嘲讽的一笑,继续说道,“平佳,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恭喜你,你成功了。你知道阿步就是我的软肋,你把阿步的照片和我的病史交给闫梦容,的确成功的报复了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平佳绝口否认,而目光却些微的闪躲。
既然她不肯承认,尔白也没有继续逼问下去。反倒是平佳,很快的岔开了话题,“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尔白神色淡然,明知故问。
“事发的时候,你一直在和我讲电话,根本不可能分身杀人。”平佳说道。
尔白敛眸,眸光悠悠而动,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复杂与无奈。是啊,事发的时候,她一直在和平佳讲电话,这是最直接有效的证据,可以证明她是无辜的,并且,她知道,平佳的手机有自动录音功能,只要平佳肯出面作证,她马上就可以无罪释放。
可是,尔白却对此事绝口不提。她不傻,她知道平佳一直对她存有敌意,如果平佳删掉录音,决口否认此
时,那么,紧紧是凭借一段通话记录,根本不足以成为证据,如果届时,平佳再反咬一口,说她是故意接通电话,却并没有任何攀谈,那么,尔白反而成了欲盖弥彰,这故意杀人的罪名,只怕就落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