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笑靥。
那画面太美,太温馨,美到季西深不敢再去看。他关掉了视频,单手撑着额头,在瑟瑟风中,肩膀不停的颤抖着。
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手机文件夹中,还有两个文档,是尔白写下的两篇日记。季西深逐一点开,一字一句,认真的看过,
黑色的宋体字,字字如锋刃的利剑,刺在他心上,鲜血淋漓。他仅仅是这样看着,都痛的几乎无力呼吸,那么,当初尔白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该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啊。
日记一: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这几天出了几次血,医生说我需要卧床休息,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我还要出去打工赚钱,一旦停下来,我和孩子都将面临着挨饿的风险。昨天晚上,我又梦到了西深哥哥,我哭着对他说,双手泡在洗碗水里真的很冷,我把长满了冻疮的手背给他看。他心疼的对我说:尔白,你要坚强一点。
是的,我必须要坚强起来,因为,我不在是一个人,我马上就是一个母亲了。我要把宝宝平安的生下来,抱给西深哥哥看,然后笑着对他说,“这是我生的,看我厉害吧。”
日记二:阿步70天的时候,因重症肺炎再次住进了nicu,我抱着他在门口等时,他被一口痰卡住,瞬间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口鼻周围青紫。医生让我签了病危通知书,这期间宝宝一度心力衰竭,经医生用强心药物及时抢救总算是暂时有所好转。而我也度过了有生以来最艰难的仿佛坠入地狱的一个夜晚。
宝宝在nicu隔离治疗,护理全由医生护士来,隔着一道锁的严实的大门和走廊,我看不到摸不到听不到,从医护人员口中知道的病情也只是寥寥数语,夜晚也只得回家去。房子里到处都是宝宝的东西。空空的婴儿床,空空的包被,空空的奶瓶,空空的卧室。这个原本温暖的家空的叫人心里发凉。
我抱着他的小秋衣和小棉袄睡了一夜,那上面有他的味道,似乎还有他的温度,手机里他的照片我看一次哭一次。
手机里还录着他第一次出院后的哭声,清脆而有节奏。
而他病着的时候似乎连哭都没力气了,只是偶尔啊一声,一声就停下。未进nicu时,护士给他输液扎脑袋,他也只是闭着眼睛,连哭都没有,其间有一次跑针了,只得再扎,他安静的躺着,仍旧不哭。那针头扎进他的血管,却扎在我的心上,此生都未有过的疼让我手脚冰凉……
日记到此中断了,或许,是尔白再也写不下去了吧。季西深的手掌紧握着那支手机,脑海中,似乎能想象出她写这些文字时的画面。他好似看到了尔白绝望而哭泣的脸庞,看到了阿步呼吸微弱的模样。
季西深单手撑着冰冷的墓碑,在阿步的坟墓前,缓缓的跪了下来,并且,长跪不起。
“阿步,阿步,对不起,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此刻的季西深,脆弱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额头贴着墓碑,机械的,不停的呢喃着。
平佳说的对,他欠尔白的,这辈子,下辈子都还不起。他只能用自己的余生去恕罪。
……
而与此同时,平佳乘坐出租车,来到了季西深的别墅。
大概是因为闫梦萱的事情让季西深仍心有余悸,所以,别墅四周有多了很多保镖,别墅内,佣人月嫂的人数也增加了,都是生面孔,看来季西深又换了一批人,以前的,他只怕是不信任了。
平佳走进客厅的时候,尔白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今天的报纸,一身素净的米色家居服,长发松松散散的披在腰间,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懒洋洋,却有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她看到平佳走进来,唇边露出浅浅的笑靥,颊边显出两颗小酒窝,甜的醉人,只是,脸色太过苍白,苍白的让人心疼。
“你来了?”她柔声说道。
“怎么,不欢迎吗?”平佳笑着,毫不生分的在尔白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