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的僵持中。尔白再次背转过身,目光涣散的看着外面纷飞的细雨。
好在此时,夏曼清快步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见到季西深时,也是微微的一阵错愕。
“妈。”季西深礼貌的开口。
“恩。”夏曼清爱答不理的,直接走到尔白身边,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拿完病例,我又到b超室补了一张孩子的照片,谁想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下起雨了。”
“我没淋到雨。”尔白温声回答,然后和夏曼清一起坐进车里,很快,车子扬长而去。
而季西深撑着雨伞,一直站在原地,就这样被彻底的遗忘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像车子的方向走去,正是此时,程天佑的催命连环电话已经打来了。
“季总裁,你怎么还没到?车撞树上了吗?我这儿可撑不住了啊。”
“十分钟后到,等着。”季西深说完,挂断了电话,一踩油门,
车子如箭一样穿入雨幕之中。
这一次的客户非常的难缠,但case的投资很大,利润可观,季西深很看好这个案子,并且,志在必得。
酒桌之上,推杯换盏,虽然有程天佑挡酒,季西深也没少喝,中国人谈生意,大抵是在酒桌上,喝得少了,人家会认为你没诚意。
几杯白酒入腹,刚将养好的胃又开始绞痛起来,季西深借着去洗手间的工夫,站在长廊中透气。他站在昏暗的灯光下,两指间夹着一根烟蒂,慢悠悠的吸着,指尖光火忽明忽灭。
“季总?”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他一声。
季西深淡漠的挑了下眉梢,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男人向他走来,脸上堆着客套的笑。
“原来是成副队长。”季西深礼貌的点头,唇角挂着一字号的笑容,目光却是清清冷冷的。
他与市局的几个领导相熟,偶尔吃饭的时候,这位成副队长也在受邀之列,而恰巧的是,这次闫梦萱的案子,就是他手下负责的。
“陪领导吃饭,刚散了场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季总。”成副队长微胖的脸上,堆着憨厚的笑,这人天生长了一张笑脸,也只有穿上警服的时候,才有几分威严。
“谈生意。”季西深简短的回答。
“季太太最近还好吗?快生了吧,恭喜季总裁就要当父亲了。”成副队长随口又问。
季西深一笑,眼底眉梢终于染了一层温润的笑意。“她被关在里面的时候,还多亏了成副队长的人照顾着,改日西深做东,好好宴请成副队长和嫂子。”
“客套了,等孩子满月的时候,请我们喝杯喜酒就行。”成副队长笑着说完,又道,“你太太这是的确是走运,事发的时候正在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又恰好设置了录音功能,否则,的确不好脱罪。这个案子,到现在也没有结案呢。”
“闫梦萱是自杀的。”季西深语气淡漠,却斩钉截铁的回答。
“监控录像
显示,那段时间别墅没进去过第三个人,季太太是无辜的,那闫梦萱肯定是自杀的,想要嫁祸给你太太,并且,我们拿到了一份闫梦萱在医院的病历,她患有恶性肿瘤,已经扩散了,医生已经宣判了她的死刑,最多也就剩下半年的时间。一个将死之人,当然不怕死了,顺便还能拉上一个垫背的。我猜测,当天闫梦萱去找季太太,应该是打算用言语激怒她,然后在争执的时候,故意拿到刺向自己,那季太太至少也是个误杀罪名成立,脱罪都难。只是,事情并没有像闫梦萱预料的那样,她用尽各种办法,而季太太身怀有孕,并没有被激怒,所以,无奈之下,闫梦萱只能把现场布置成争斗过的样子,然后,自己杀了自己,嫁祸给季太。但人算不如天算,谁会想到那么巧,事发的时候,季太太居然在和好友打电话。”
成副队长是多年的老干警,破案很有一套,分析的环环相扣,合情合理。
季西深牵动了下唇角,他现在对于闫梦萱的事,已经丝毫不感兴趣,甚至会反感厌恶。如果闫梦萱是他杀的,他或许还会原谅她,毕竟人已经死了,而逝者已矣。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实摆在眼前,闫梦萱就是想拉着尔白一起死,心思何其毒辣。
而他当初对闫梦萱的妇人之仁,险些把尔白推上绝路。
“按这么说来,早应该结案了。”他冷淡的回了句。
成副队长却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哪儿那么容易啊,这些都属于间接的推理,再合情合理,也不能成为结案的关键。目前还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比如遗书之类的东西。我们已经审问过闫梦容,我总觉得她肯定是知道什么,但那小丫头的口风特别紧,什么都不肯说,总不能动刑吧。还有你家的两个佣人,我们也怀疑过,怎么可能那么巧合,两个人同时离开,但审问之后也没发现任何的问题。如今还是个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