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白站在窗前,看着白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渐渐的远离,最终驶出了她的视线。她瘫软的跌坐在窗前,身体蜷缩成一团,颤抖的哭泣着。
夏曼清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尔白蜷缩在地上,哭的像个泪人一样。
“尔白!”夏曼清心疼的来到尔白身边,把她紧搂在怀里,她知道,尔白做这样的决定,一定是痛苦的。“尔白不哭,咱们不难过。”
尔白胡乱的抹掉了脸上的泪痕,吃力的挤出一抹笑。“谁说我难过了,不就是甩了个男人吗,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到了美国,找个金头发蓝眼睛的美国帅哥,气死季西深。”
“好,我们找个美国帅哥。”夏曼清顺着她说道,可是,母女二人都在落泪。
而此时,另一面,季西深并没有回到别墅,而是把步希送到了季家大宅。
江婉卿见季西深抱着孩子回来,也是十分诧异。“西深,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把孩子抱回来了?尔白呢?”
季西深把孩子抱到沙发上,路上尿了,小东西一直哭,哭的小脸都通红通红的。他利落的给孩子换了尿布,温柔的轻哄着。
“妈,你别问了。步希可能要在您这儿打扰一段时间,别墅死过人,孩子抱回去终归是忌讳的。我打算重新选一套公寓,等选好了再接步希过去。”
江婉卿蹙着眉头,明显感觉季西深在转移话题,他说了这么多,却只字不提尔白。
江婉卿的住所没有购置婴儿床,晚上的时候,季西深和步希一起住在主卧中。
小家伙好像是把觉给睡反了,白天睡得多,到了晚上,几乎不怎么睡,季西
深当然也不能睡了,就一直陪着他,还要隔几个小时喂一次奶,就这样,一直挨到天亮。天亮之后,小东西终于乖乖的睡了,而季西深却不得不去面对现实。
当夜幕笼罩着大地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希望太阳永远都不要升起。
好像,他的愿望实现了,第二天,从清晨开始,下起了入春以来最大的一场雨,季西深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目光散漫的看着窗外的雨幕。
时钟当当当的响过八声,八点整,从季家老宅开车进入市区,九点钟刚好能够到达民政局门口,只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无法挪动一步。
可是,他是不得不去的,他了解尔白的性子,如果他不去,她会一直一直在那里等着他,直到等到为止。
季西深开车来到民政局门口,果然见到尔白撑着伞,站在雨中。
他将车子停稳后,也来不及打伞,直接跑下了车,跑入了尔白的伞下,然后拥着她,一起走进民政局的办公大厅。
“怎么傻乎乎的站在外面,着凉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才刚出月子。”季西深沉着脸色,迅速的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她肩膀。
尔白拎着不停滴水的雨伞,头低垂着,无辜乖巧的模样,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一样。
“我怕站在里面你找不到我。”她更怕,季西深见不到她,会走掉。
“傻瓜。”季西深回答,宠溺,又心疼。他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握的那么紧,根本就不想放开,也不愿放开。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这样,牵着她的手,过一辈子。
他看着她的
眼睛,很认真,也很卑微,甚至是哀求的,“尔白,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肯原谅我,如果你需要时间,我可以给你。你想去美国,或者去哪里都好,去多久都没有关系,我可以一直一直等着你,我和宝宝会等你回来的。尔白,我不想离婚,我不想失去你。”
尔白心中又何尝不痛呢,她强忍着泪,对他笑着摇头,“西深,太晚了。”
“不晚,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季西深急切的说道,握着她手的力道又紧了几分,甚至弄疼了她。
“尔白,我知道,你一直介意我和闫梦萱之间的事。我一直都不愿在你面前多提她。过去,不愿提,因为她是个病人。现在不愿提,因为她是个死人。可是,即便我想要忘记,她依旧像一根刺一样插在我们之间,让我无法去靠近你。”
“我不想听这些,西深,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尔白挣动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再次抓紧。
“尔白,听我说完好不好?”如果现在不说,也许,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曾问过我,如果闫梦萱没有死,没有病,我会选择你,还是选择她。其实这个问题,我也同样问过我自己。我甚至问过我自己,在你和她之间,我更爱哪一个。可是,没有答案,真的没有。因为我对你,和对她,本来就是两种不同的感情。也许闫梦萱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真的对我很好,她就像我的亲人一样,给过我温暖和感动。然而,我对你,并不是感动,而是心动。我和梦萱在一起,那种感觉是平淡真
实的,即便她死了,我会难过。而我依然是我,不会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