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凝视着她,目光温润,声音更是温柔如水,带着淡淡的关切,“怎么突然心情不好?和我有关吗?”
“恩。”尔白很认真的点头,然后迟缓的抬眸,涣散的目光渐渐的凝聚,漆黑的瞳眸,认真而清澈。
“季西深,这段时间打扰了你的生活,我真的很抱歉,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她说的非常的平静,然而,季西深却无法继续平静下去,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一双深眸,依然波涛汹涌。
“如果我说,我愿意让你继续打扰呢?我想你打扰一辈子。这样,你还是执意要离开吗?”他沙哑的问道。
“是。”尔白坚定的点头,目光同样的执着。
“理由呢?”季西深的情绪激动了些许,不仅没有松开手,缠在她腰间的手臂反而收紧了几分。
“离开需要理由吗?季西深,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关系。其实,我根本就不该回来的。”尔白说完,伸手想要推开他,却突然觉得头重脚轻,险些没有栽倒,好在季西深的手臂缠在她腰—肢上,及时的抱住了他。
“好了,别闹了好吗?步希还在楼上,你想让他看到我们如何争执,想要惹他伤心吗?”季西深无奈的责备。
而尔白眼眸微微湿,唇角扬起嘲讽的笑。他真的很在乎步希,那么的在乎,然而,
用不了多久,步希就不再是他唯一的孩子了。
“季西深,我没想和你吵,我也没有力气。我只是,想要离开而已。关于抚养权的事,我希望,你在好好的考虑一下。”尔白还算是心平气和的说道。
但季西深却微微变了脸色,俊颜浮起沉重与伤痛,“考虑什么?当初是你把他留给我的,现在,在我根本无法离开他的时候,你却让我放手吗?夏尔白,你不能这么残忍。”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当初,我把步希留给你,是因为我病了,我不想让步希有一个疯子妈妈。而现在,我的病好了,而你,也要和张雅婷结婚了。我并不了解你的那位未婚妻,但我不相信,别的女人对待步希,会比我这个亲妈更好。”尔白无助的说着,泪湿了眼眶。她的一双小手紧扯着季西深的衬衫,近乎哀求的说,“西深,求你把步希还给我,好不好?”
季西深受伤的看着她,颤抖的指尖轻轻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痕,声音低哑而疼痛,“为什么你只要步希,却不肯要我?”
尔白苦笑,摇头,“我要不起你,季西深,我不想成为曾经的闫梦萱,我不能破坏别人的幸福。你和张雅婷,你们都有孩子了,好好珍惜她吧。”
尔白提到了孩子,季西深的神情明显一愣,继而,转为温
怒的情绪,“你见过她?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边,早已经没有我的位置,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以为,我们能回到过去。”尔白说完,踉跄的转身,然而,刚迈出步子,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尔白!”季西深大惊失色,急切的伸出手臂,接住她下坠的身体。
他抱着她,而尔白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口中时而呢喃一句什么,但季西深却听不真切。
他紧张的要命,而这女人居然在这个时候给他昏睡过去了。季西深无奈的轻叹一声,把尔白打横抱起,抱回了他所居住的客房。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枕着一个枕头,盖着同一张被子,季西深拥着她温软的身体,这一刻,非常的满足。
“尔白,张雅婷的孩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无论是三年,三十年,还是一辈子,在我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别再离开我了,好吗?”季西深的手掌轻轻的抚摸过她尖小的下巴,对睡梦中的女子说道,低哑的声音,带着疼痛与疼惜。
再次醒来,已经是天光明媚的早晨,宿醉之后,头痛欲裂,尔白醒来时,漂亮的眉心几乎拧成一团。
她有些艰难的挪动身体,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他反锁在怀中,呼吸间
都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醒了?睡得好吗?”季西深的手臂仍缠在她的纤腰上,俊颜温润含笑,微低下头,在她额角边印上轻轻的一吻。
而他温柔动情的一吻,却让尔白如被电击一般,迅速的从床上坐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掀开身上的被子,看看身上的衣衫是否完整,好在,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件。
季西深不急不缓的从床上坐起来,温润的眼神多少有些受伤,他对于她来说,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我只是抱着你睡了一晚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季西深说完,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姿态优雅的套上了衬衫。
而尔白低垂着头,清澈的眸子黯淡几分,“头疼吗?我让冯妈给你煮碗解酒汤。”
“哦。”尔白淡淡的应了声,随后又补了句,“谢谢。”
季西深脚步一顿,心口微疼。但还是走了出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