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38。7°,还好送来的及时,不然会引发急性肺炎,你们先抱孩子去验个血,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就挂一瓶退烧针,就没事了。”医生把单子交给了季西深。
季西深去交了款,抱着孩子去化验室,小家伙烧的稀里糊涂的,只有医生拿针扎耳朵的时候,疼的哼哼了两声。
尔白站在一旁,心疼的又掉了几滴眼泪。
还在验血报告并没有什么大碍,直接可以去挂点滴。
病房内,孩子躺在小床上,见到医生拿着输液针头,又开始不配合了,不停的哭嚷着,“妈妈,妈妈,步希疼,步希不扎针,我要回家,妈妈回家……”哭的嗓子都哑了。
小孩子的血管细,步希又很不配合,不停的挥动着小手小脚,医生扎了三次都跑针了,最后,还是季西深按着孩子的手脚,输液针头才顺利的插入血管。
而由始至终,尔白一直背转过身,根本不忍心看,孩子哭,她也跟着哭,哭的比小家伙还伤心。
挂上了输液,步希总算是老实了,眨巴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季西深坐在病床边,细心的给他盖好了被子,随后,伸出指尖,轻刮了下孩子的鼻尖,“害不害羞,都是小男子汉了,居然还怕打针。”
“我才没有呢。”小宝贝嘀咕了一声,有些害羞的扭开了小脸。
季西深温笑着,伸手握住了孩子输液的那只手臂,输液是冰凉的,流入身体之后,小家伙的一条手臂都冷的没有温度了。季西深的手掌轻轻的握在孩子的手臂上,借此来给他温暖。
病房内很近,小家伙躺在病床上,合起眼帘,很快就睡着了,微微发红的小脸,睡颜憨态可掬,让季西深不由得想起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因为是早产,那么小的一团,皱巴巴的样子,捧在掌心里,似乎都没什么重量。
在护士的指导下,他把孩子贴在自己心口的刹那,突然就有了一种身为父亲的担当与责任,这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他要倾其所有,给他最好的一切,这份上天赋予的责任,是沉重,而又神圣的。
输液瓶中空了一大半,尔白伸出手掌,摸了下小家伙的额头,似乎温度已经没那么烫了。她紧绷着的
一颗心,总算归回原位。
“累了吗?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吧,今晚步希还要留院观察,我看着他就行了。”季西深压低了声音,对尔白说道。而他连夜的加班工作,脸上明显的写着疲惫之色,眼中有淡淡的血丝,这些,尔白自然也看在眼里。
她摇了摇头,固执的要守在孩子身边。
“他以前,一定也生病过吧。”尔白小声的说了句。
“恩。”季西深点头,“哪个孩子都会生病的,无论照顾的有多么小心。步希第一次生病的时候,高烧40°,当时,我还是第一次经历,和你今天一样,吓得心神都恍惚了,却逼着自己镇定下来,连夜抱着他来医院,挂输液。”
季西深淡然的陈述着,而深眸悠悠而动,那些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尔白抬眸看着他,许久后,才叹息着说了句,“西深,这几年,辛苦你了。”
“干嘛说这种话,我是步希的父亲,这是责任,我觉得很幸福。”季西深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都擎着笑意。
“无论是笑着,哭着,或者生病,这些都是步希成长中的一部分,尔白,我知道你一定不愿错过,而我,同样不想。”季西深凝视着她的眼睛,深邃的目光中藏着复杂的情绪。
而那种复杂,她懂,她也知道季西深话中暗含的意思。甚至,她几乎脱口而出,想要质问他:既然那么在乎步希,既然想要和她一起守护步希的成长,为什么还要让别的女人怀孕呢?为什么还会有张雅婷?难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他季西深和别的男人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管不住自己过分发达的荷尔蒙。
然而,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因为,这一刻的气氛太过和谐,她不愿打破。
尔白熬到半夜,最后还是双手搭在床边,睡着了。
季西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并略带着无奈的低喃了句,“倔强的女人。”
由于睡姿不好,尔白醒来的时候,感觉脖子僵硬,双臂都被压得麻木失去了知觉。她轻轻的挪动了下身体,才发现天已经亮了,连床上的小步希都醒了,正在和季西深说话。见尔白醒来,甜甜的喊着,“妈妈,妈妈
抱。”
尔白伸臂把孩子搂入怀中,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孩子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小家伙也精神了起来。“宝贝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步希摇了摇头,“没有。”
“医生刚来检查过,烧退了,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我去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季西深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尔白抱着孩子玩闹了一阵,季西深就已经办完手续回来,一家三口在医院附近的茶餐厅吃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