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这些流言蜚语,统统被封在了尔白的世界之外,她唯一看到的,就是那一张报纸,上面刊登着季西深与张雅婷解除婚约的消息。
“妈妈,我们可以出院了。”小家伙牵着季西深的手,像个小云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跑了过来,直接扑入尔白的怀中。
“妈妈,我们可以回家家了。”
“嗯。”尔白点头,温笑,却依旧不理会季西深,牵着孩子胖乎乎的小手,一起走出病房。
长廊中,小家伙正笑嘻嘻的和尔白说话,迎面,周谨文拿着一大捧玫瑰花走了过来。
“呦,看来我是来晚了,尔白,病好了吗?”周谨文笑着来到她面前,把一大捧玫瑰花递到她怀里。
而小家伙却像是个小刺猬一样的,伸出双臂,挡在了尔白的面前,孩子气的说道,“妈妈是我的,你不许抢。”
“小家伙,你妈妈没人和你抢。我只是想和你妈妈说几句话而已。”周谨文笑着,伸手揉了揉孩子的头。
他说完,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眼一旁的季西深,却只见他低头站在一旁,并不多语。
“尔白,我想单独和你谈几句。”周谨文说完,指了指长廊尽头的角落。
尔白点头,然后,蹲下身,先安抚好小家伙,“宝贝,妈妈和周叔叔说几句话,你和爸爸在这里等一会儿,乖。”
“好吧,但是,你不能说太久。
我不喜欢这位周叔叔。”小家伙搂着尔白的脖子,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
尔白失笑,与孩子蹭了蹭小脸,“知道了,妈妈不会不要宝贝的。”
尔白说完,和周谨文一起走向角落中,而季西深牵着孩子的小手,站得远远的,根本听不到他们在想什么。
而角落中,尔白与周谨文面对面站着,他笑着,多少有些苦涩,眼角的余光不时的看向那端的季西深。
“我记得,当初你母亲对我说,你这次回来,只是处理掉这边的资产,拿回孩子的抚养权,之后就会回美国,现在呢?还是这样吗?”
尔白眸色清亮,容颜平静却认真。她摇了摇头,回答,“不是,我想和他在一起。”
周谨文苦笑着点头,这个答案,似乎早已在他意料之内,“尔白,难道,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吗?我知道,我输了,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究竟输在哪里,让我死心。”
“周谨文,虽然你是我的心理医生,但是,其实你并不了解我所有的过去。”尔白笑看着他,眸中含着的笑意都带着苦楚。“季西深这个男人,我爱了他很多年,我为他生过两个孩子,都是早产,我生完步希之后,医生就告诉我,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而你,谨文,你不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如果我说,我可以呢?”周谨文问,
他的神情很严肃,没有任何玩笑的意味。
而尔白一直笑着,染了一层泪水的眼眸,却更清澈了。“谨文,我真的相信,你现在说的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即便你能接受,但你的父母呢?他们也可以接受吗?”
“我……”周谨文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了。
“谨文,有些事,并不能够一时冲动,也许你现在真的很坚定,但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就会后悔,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尔白说完,侧头看向长廊的那一端,那对父子站在那里,一小一大,连姿态都出奇的相像。
她的唇角逐渐的上扬,唇边的笑靥,越来越温柔。然后,她对周谨文说,“我不会再飞了,我要留在这里,陪着我爱的男人,和我们的儿子。”
周谨文点了点头,笑,又问,“尔白,你真的能忘记吗?忘记他曾经伤害过你?你是不是伤的太轻了?才这么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
尔白笑着,摇了摇头,“忘不掉,所以,我会让他吃点苦头,然后,过去的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需要我帮你吗?”周谨文问。
“可以吗?”尔白问,笑的有几分狡黠。
周谨文耸肩,故作出无所谓状,“我下月飞美国,在此之前,我可以随时配合。”
“和我订婚怎么样?”
“想气他?”周谨文笑。
“也可以这么说。”尔白坦然。
“好吧,那么,先抱一下。”周谨文说完,向她伸出了双臂。
尔白尴尬的站在原地,明显有些抗拒。
“怎么着?既然是要演戏,总要演全套吧,连抱一下都不行,你觉得,这么假的戏,季西深会信?”周谨文说。
尔白站在原地,并没有动,而周瑾文走上来,伸展双臂,把她紧拥入怀。在尔白看不到的一面,他的眼眸微微的湿润了,这个他最心爱的女子,这个让他追逐到大洋彼岸的中国来,如画一般的小女人,终于还是要说再见了,他从没想过,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居然是气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