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走的蜉蝣扭过头,盯着她:“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骗我的药,纵使俗世楼护你——哪怕疯狗亲自来,我也会当着他的面,先把你杀掉。”
……她都不知道疯狗是谁,谁要听这个啊?
蜉蝣犹豫了一会儿,把身上最后一颗[存真]丢给了柳玉楼。
拿到手才发现,这玩意儿……
居然是会动的。
看着手里小小一团血红色蠕动着的[存真],柳玉楼没有犹豫,一口把它吞下。
眼前的一切出现了重影,她只觉得自己站在了一杆秤上面,听得蜉蝣问到:“你从[墓马]上听到了什么?”
柳玉楼尝试了一下说谎。
这个念头刚起,她自己所在的那端就往上升起了一些。与此同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比肩膀上的剧烈好几倍。
“虚伪的人可是会被吃了良心的。”蜉蝣冷笑道。
模拟器,你有办法吗?
【你在说什么,器器只是一只无辜弱小可怜的模拟器呀!】
柳玉楼:?
她立马收了心思,把信的内容复述一遍,果然秤又平了。
蜉蝣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们暗中监视?”
柳玉楼:……
现在说李府不是她安排的,街上没有人还有用吗?
她当然不会干这种自掘坟墓的事,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蜉蝣憋了一会儿,骂了一句:“不道德!”
【他和你一样不会骂人。啧啧啧。】
【笨蛋笨蛋!】
柳玉楼:……?
好歹是一个新的天赋情报,也不算太亏。蜉蝣冷着脸,像是发泄怒火一般,一刀宰了瓷器张。
好像……没有想象中大仇得报的快感。
被打断太多次了。
鸡血流了满地。
珠娘在惊叫中又被一把抱了起来——蜉蝣可没法式那么有风度,但是也没有猥亵之意,毕竟珠娘已经裹了一层泥——就像是抱一块没有生命的泥巴。
【如果珠娘头上有根绳子,他能给拎起来。】
柳玉楼:?这么不怜香惜玉的吗,珠娘好好看的!
【萝莉,犯法。】
【你,涩涩。与你为伍,让器器感到恶心。】
柳玉楼:???滚呐!
法式同样成了泥人。
他几次试图阻拦蜉蝣离开,都惨遭失败,只得堵住了门,像一个兵马俑。
【兵马俑是随葬品。】
柳玉楼:?行,呸。说法式像兵马俑不吉利。
这俩到底是记得她的叮嘱,没有使用天赋。
柳玉楼,想想什么办法,你还有什么信息或力量可以用?
珠娘要被带走了!
……
没有办法。
就像被困在这个游戏一样,没有办法。
柳玉楼捏紧的双拳无力垂下。
她这个大学生,当的还真是失败啊。
废物。
如果更厉害一点就好了。
她看向珠娘,珠娘像一个泥娃娃,黑黝黝的眼珠露了出来,满是惊恐和绝望。
还是……
要失去她了吗?
听从……
[俗世楼]的安排?
柳玉楼:“请等一下,我还有句话要说。”
与此同时,她感觉有污泥从身体里流出,肩膀上的刀伤、脸上树枝划出来的伤口、胳膊上公鸡留下的抓痕、背上的擦伤、腿上的磕碰痕迹全在发痒。脆皮大学生很有经验——这是伤口愈合的感觉!
奔跑带来的肺叶扩张感消失了。肌肉的酸痛消失了。
整个身体内部一阵清爽。她用手一摸肩膀,想看看伤口的情况,却只摸到满手的黏腻污浊。
往下,光滑的皮肤。
【重生重生!按套路,你该觉醒绝世[斗诡系天赋],把蜉蝣打扁了!】
柳玉楼:?你倒是给我呀!
她当然没有觉醒天赋。
[存真]居然还有愈合伤口,还真是好东西。
模拟里,蜉蝣和瓷器张的战斗果然留了一手——不,好几手!
蜉蝣身上至少还有那个神秘的网,其他的后手,她不信没有!
谨慎的家伙就是多啦a猫!
【多啦a猫-蜉蝣:喵喵喵?】
多啦a猫:“什么?”
眼前又出现了秤的虚影。
柳玉楼神情自若。
“请把我带上吧。”她说,“我愿意加入断魂亭。”
凭什么听俗世楼的?
一路满是诡异,谁知道她能不能活着到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