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就留两包……
叮两下…留两包……
不妨碍生活……
南镇的脑海中反反复复重现着这两句话,没忍住,苦哈哈落下了眼泪,嘴唇抖得更厉害了。
那人只是被叮了两下而已就留了两个包,那他被叮了满脸,岂不是……
岂不是要彻底毁了啊!
南镇再也顾不上面子了,撇嘴无声嗷嗷哭。
他不想以后满脸包见人啊!
南夫人闻言,也是大惊失色,眼泪刚要挤出来,却突然反应过来跟自己说话的人是谁。
“成…成夫人…是你啊!”
南夫人露出一抹苦笑,用绣帕抹了两下眼角,转身朝柳青青走去。
“真是让您看笑话了……”
她似乎完全忘了南镇的事,对着柳青青一家露出满脸愧疚的神色。
“邀你们来陈府做客,却没能好好招待你们,反倒是让你们跟着担心了……”
柳青青闻言,笑着道:“南夫人,您说的哪的话?您不嫌我们来这给您添麻烦了就好!”
“怎么会呢?”
南夫人连连摇头,紧接着拉起柳青青的手,满含歉意道:“成夫人,你们成家是我们南家的恩人,今晚确是我们失礼了,若是您不嫌,肯再赏脸一次的话,我想明日邀您一起到沈记茶铺做客,可好?”
她这会倒是没有一点伤心的劲头了,满含期待的看着柳青青,完全把还受着伤的南镇给抛之脑后了。
南镇一直伸手对着南夫人的方向,眼眶含泪,想要寻求她的安慰,可南夫人却背对着他,好似刚才为他可能毁容伤心落泪、训斥儿女的不是她似的。
再转头看,南湘和南锦风更过分,一个专心的擦着银针,一个在同突然进来的下人耳语。
陈世也一直在安慰有些许闹脾气的南湘,单召在同成四牛闲聊,满屋子的人像是当他不存在。
南镇哭不出来了,但嘴唇还是一直抖着,心里难受得更厉害了。
“成夫人,您就答应吧!”
沈紫凝笑吟吟道:“这是南家的诚意,也是我们沈家的诚意。这俗话说得好,救命之恩大过天,我们承了你们家的恩,哪有不报的道理?”
这沈记茶铺就是她在管理……
柳青青为难的张了张嘴,南夫人则是再次握紧她的手,露出进这房间后的第一个真诚笑容。
“成夫人,身旁这位是我阿姐,沈紫凝,她是我们沈记茶铺的当家。邀您到那,也是想您把那当自己家,不要拘谨,也就我们几个,没什么外人的。”
沈紫凝附和道:“是啊!成夫人别嫌弃啊!”
盛情难却,柳青青有点动摇了。
这姐妹俩散发出的善意实在是太多了,恨不殃及她人,虽然她厌恶南镇的行径,但这一切与他的夫人和儿子女儿无关,她实在没法讨厌这样热情又满是诚意的南夫人。
再者说了,今日若不是南夫人,她可能都没法那么快见到四牛……
柳青青这么一想,心里觉得豁然开朗,反正南镇都成那个鬼样子了,也不可能再出现在茶铺里讨她的晦气,于是她便笑着点头应下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再打扰南夫人一次了。”
“不打扰、不打扰的。”
南夫人笑得愈发灿烂了,握紧她的双手,开心道:“我初见成夫人就觉得很是合眼缘,细问下得知我们两家还有那般缘分,有缘自然就要多聚,所以是成夫人别嫌我烦才好。”
柳青青也觉得她很合自己的眼缘,要是没有南镇那个老坏东西做中间人就更好了。
说到南镇……
柳青青和成河旺不约而同望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得意和嘲讽。
躺在床上的南镇又忍不住张着嘴一直发出细小的声音,那些发了疯的蜜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盯着他的嘴咬,把他的嘴叮得奇肿无比,连开合都极为困难。
他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众人的关注,不甘心又难过的拽了下离他最近的南湘。
南湘感觉到了,但她这会正在同陈世争论,所以直接就将南镇的手拂开了。
“哎呀爹!没毒没毒!躺躺就没事了,您别嘀咕了!好好睡吧!”
紧接着又仰头朝陈世小声嚷道:“你也知道我那后花园里的花是要入药的啊!你怎么能随着我娘的性子除了那群蜜蜂啊?没有它们,我的花怎么开得好?”
“入药的花有得是,你需要,我随时可以让人运入府,没必要惹爹娘不快。”
“我就要自己种!”
“阿湘,别胡闹!”
“……”
南镇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内心里满是失望,于是寄希望于自家亲儿子,滴溜着眼珠子找他,想寻安慰,怎料却刚好瞟到他穿上披风,贴在墙角准备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