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抬头看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道:“谁人不认识他,我就是惊叹道长还有社交账号,以为他完全隐居深山。”
墨奕珩闻言收起猜测思绪,说道:“这倒没有,道长是一个思想前沿且乐于学习新事物的人。”
江晚:确实前沿,不过连自己徒弟都不告诉,藏得真深。
再看一眼那内容,满满的都是祝福跟关心,甚至还用“高”一个字来修饰,老头当面不说,甚至还很“嫌弃”的赶她走,但发布时间却正好是她下山的那一刻。
江晚嘴角露出一抹会心的笑,然后打开聊天框给某个老头子发过去了一条消息。
“方才我听说‘一批’?这是什么意思?”江晚问。
“自从清风道长公布了他的高徒,圈内几乎都在找他,同时也出现好多自称是道长弟子的人。”墨奕珩道。
“你们找她做什么?”江晚问说。
“清风道长本人闭关多年未出,大家自然也只能找他的徒弟来卜卦或者看风水,当然也包括我们,只是都没找到。”墨奕珩道。
江晚洗了手开始削苹果,心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想起几乎是没人信她,江晚默默摇了摇头,她没想着打着师父的名号到处走,下山修行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另外四天后她就回去了,别到时候给师父招惹了一堆人上山。
“你听说过道长的徒弟吗?”墨奕珩问着她。
江晚拿刀的手微顿,迟疑一秒还是摇了摇头。
“道长此前从没公开过有徒弟,弗一发动态挺让人惊讶的。”墨奕珩道。
“主要是冒名顶替的太多了,甚至还有道长的师弟、道长徒孙等。”
听见“徒孙”两个字,江晚手中的苹果皮直接断了,整个人表情难以言喻。
好家伙,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收徒”了,真的无语。
“怎么没整出什么徒弟家属之类的。”她开玩笑道。
墨奕珩沉默。
江晚一个呆住,抬头的问:“……不会真有吧?”
墨奕珩点点头,“有,这一批爷爷还没接见的里面就有道长高徒的妻子,好像还有个儿子。”
江晚:……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她想问为什么他们都认为“高徒”非的是男的呢?性别偏见这么严重?
但想了想还是没说,一说就有暴露的嫌疑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老公”很聪明,有一点蛛丝马迹都能查到。
“有我给你看病不用找了,那些都是坑蒙拐骗的。”江晚道。
墨奕珩看着她,若有所思。
江晚微微一笑,解释:“你想想,人家要是容易找怎么会出来这么多假冒之人,万一只是想低调修行呢。”
而且她要“祝福”那些用她的名义来招摇撞骗的人都倒霉一年,喝凉塞牙缝的那种。
墨奕珩赞同对方的说法,但这事他做不了决定,因为不是他接见,都是爷爷在做。
将手中的苹果切成块放在碟子里递过去,李特助还没来记得阻止,就见少爷接了,然后默默叉起来一块吃了。
李特助:……您不是不爱吃苹果吗?合着不是江晚给切的?
医院,放射科外。
“老爷子,您信她说的了?”管家扶着墨老爷子出来,道。
“不管信不信,检查一下总没错,我也觉得我的腿最近不舒服加重了。”墨老爷子道。
“她叫江晚是吧,父亲江峰,私生女。”墨老爷子说。
“是的。”管家道。
“被江峰放在乡下养了二十年,这次回来是联姻的,但她性格刚烈,据说没告诉家里跟三少领了证,然后还把那一家子都给打了,甚至江峰请了两个保镖也没抓住人。”
墨老爷子缓缓走着,脑海里浮现那个偏瘦的身影。
怎么说呢,是个可怜人,但也不应该将主意打到他孙子头上,就看三天后她要怎么收场了,既然敢惹,那就得做到。
走着走着,越想那张脸就越觉得熟悉,这回不光是眼睛了,而是整个五官样貌。
“你觉得她眼熟吗?你跟我有三十年了。”墨老爷子说。
管家回忆一下,摇了摇头。
“不该啊,江家那边根本没接触我的机会,那丫头确实也是第一次见,像谁呢……”墨老爷子思索着。
在那遥远且泛黄的记忆里,好像是有那么一场酒会,有个商业上的老伙计带着他的女儿走过来,对方当时穿的应该是鹅黄色裙子,落落大方,很有礼貌,淑女且优雅。
谈了些什么呢?哦,联姻,想介绍两家孩子认识一下。
但再深入,老伙计是谁,他女儿又是谁,这就记不清楚了。
“老咯~”墨老爷子一个叹气道。
也有可能只是记忆出了差错,他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