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长老们其实并没有坏心的……”
其实就算夙夜不解释,凤莜也明白,他的族人都对她没有恶意,她金色的长发那样明显,他们看着她的眼神中虽然有好奇和打量,却好似一点也没有打算过问她的来历。甚至就在他被太上长老调侃之时,还有胆子生性比较大的小玄武姑娘采了一束铃铛花依依递到她身前,拉着她的裙摆对她甜甜笑道:“姐姐,你长得真好看,铃铛花送给你,欢迎你来我们玄武族做客。”
这里当真如他所说,平静祥和,人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勃勃生机。
虽说凤莜一贯不太擅长与陌生人相处,可面对这些玄武族人的善意,她却无法做出半点拒绝。
铃铛花很轻,捧在手里几乎没有重量,但凤莜拿花的姿势却极是小心翼翼,因为这是她生平头一着被如此平和热情的对待。这些并不值钱的铃铛花,让她觉得比魔兽的皮毛裹在身上都要来得温暖。
夙夜的屋子也是由莜草所建,只不过略要比普通的小屋大上三倍左右,有两间一模一样的房间。
几乎在踏入房门的瞬间,我便瞧见沧曦的脸上出现了追忆之色,他抬手指着最左边的一间道:“这里曾是我和哥哥共同居住的地方,那里便是我的房间。哥哥带凤莜回来的时候,我仍在凡间渡劫,所以并不知晓此时。”
也正是因为沧曦不在的缘故,而凤莜对外界又没有安全感,坚持不要与夙夜分开,夙夜便将沧曦的房间重新收拾了一番,便给了凤莜居住。
凤莜在蛮荒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可放置的行李,然而她却依旧在屋中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圈,似在寻找什么东西的模样,好一会儿,在确定着实没有她想要的东西后,她方才去到夙夜房间神情有些别扭地对他道:“你真太没有品味了。”
夙夜一脸茫然地看她。
凤莜掩口轻咳了一声:“不是说天界诸神大多喜好附庸风雅,房间里面都会摆好几个花瓶什么的么?”
夙夜看着那些依旧被她小心翼翼捧在胸口的铃铛花,唇角微扬,神色越发温柔。
他没有揭穿她,只是起身一边翻着储物戒指一边道:“原本是有的,可我以为你不喜欢,便收了起来。”
凤莜轻轻碰了碰铃铛花脆弱的花瓣,默了默,又道:“那你有没有那种可以让鲜花保持不会凋谢的花瓶?”
翻找了许久的夙夜,先摇了摇头:“没有那种花瓶。”但他看见凤莜脸上瞬间闪过的失望之色后,又急忙补充道:“不过我这里有一小块息壤,息壤是充满生机的泥土,待会儿你将铃铛花插入花瓶之后,便将息壤也放进花瓶之中,这些铃铛花便永远都不会凋谢了。”
绿色的土壤约莫有拳头般大小,看上去像极了晶莹剔透的碧绿翡翠。
我看了看息壤,又侧头看了看沧曦,一脸感慨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息壤是可以种植不死果、人参果这些极品仙果灵药的土壤。当年大荒西部的白氏国和北狄国好像因为一块鹌鹑蛋大小的息壤便打了整整三年,你哥居然……”
然而我话未说完,便瞧见夙夜又将一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琉璃瓶递给了凤莜。
一见此瓶,我捂着胸口,越发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在颤抖:“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琉璃瓶好像全名叫五宝琉璃瓶,传闻中放金生金,放玉生玉的极品宝瓶,你哥居然用这个瓶子给凤莜养花?”
沧曦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似要安慰我,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只想掐死他。
他说:“原来这个是很珍贵的东西吗?我一直以为这东西就只能插花浇水什么的,小时候我和我哥经常用这瓶子装水插花玩,经常摔碎瓶子,后来便只剩这一个了,要不然还可以送你两个玩玩。”
我红着眼,心酸得只想迎风落泪:“你们这些败家爷们!为什么同为四方神族,朱雀族有宏伟壮观的王宫,青龙族有堆积如山的财宝,玄武王上随便拿个东西出来都可以在外界掀起无数血雨腥风,就我们白虎族住着破山洞,啃着窝窝头。”
沧曦:“……”
凤莜将铃铛花放入琉璃瓶后,便将花瓶摆在了房间最向阳的地方,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夙夜看着凤莜轻松惬意的神情,唇边的微笑越发旖旎了几分。
有息壤的滋养,原本有些枯萎的铃铛花顿时又生机勃勃地活了过来,轻灵灵的声音在屋中回响,充满了阳光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