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对峙的最后,玄武族提出了三个要求。
其一,是由朱雀族或者白虎族差人去玄武族禁地唤醒他们的初代主神落渊。
其二,负责去唤醒落渊的人,还要负责教会落渊最基本的礼义廉耻,比如出门穿衣着鞋,见人知书达理。(此处玄武族太上长老玄翌尤为强调了穿衣着鞋四个字。)
其三,因为玄武族有了夙夜和沧曦这两个痴情种子的前车之鉴,负责教导落渊的人,还要负责将他的情根拔除,或者让他绝情绝爱,务必要将他培养成为一个成熟稳重的合格主神。
以上三个要求一经达成,玄武族便对朱雀、白虎二族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以后三族依旧是最亲密团结的友族。
彼时因为朱雀族马上要启程去大荒南部平融天山的叛乱,我想着他们此去一路危险,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量,因此当玄武族提出这三个要求之后,我想也未想也不顾碧方的欲言又止,便朗声答应了。
而就在我应下的同时,玄翌似怕我会反悔一般,立马便幻化出纸笔唰唰唰地便写下了一份契约书,随后抬头看着我道:“那如若桑染帝姬食言或者办不到以上三个要求呢?”
此时关系到我三族的友好邦交,所以当即我便拍着胸口,一脸正色道:“如若我食言或者没有办到以上三个要求,我便无条件守护玄武族替玄武族办事,直到玄武族嫡系血脉诞生有新王承位。”
听我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证,玄翌立马便将纸笔和契约书一并递到了我手上,在确认我写下了承诺并咬破手指按下手印后,玄翌这才顿时松了口气,然后拍着我的肩膀笑容极是意味深长道:“那还请桑染帝姬三日内尽快到我玄武族地负责唤醒落渊王上,顺便肩负起教导他老人家的重任。”
语罢之后,因玄武族中还有要事,玄翌便带着一干玄武长老匆匆驾云离去。
我估摸着朱雀长老们此时应该要赶往大荒南部,所以在签下契约书后,便打算与碧方一起回白虎族地。
谁知这厢我才刚挪步,那厢所有的朱雀长老却都齐齐聚集到我身边,一脸悲壮地看着我不说,还一边从怀里掏出各种护身法宝什么的塞到我怀中,一边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好生保重,就好像我要去的地方不是玄武族的族地,而是魔界三皇子炙阳危险重重的魔宫一般。
而身为朱雀族太上长老的凤离,更是在离开之前反复语重心长地宽慰我道:“其实等待下一任玄武嫡系出生也要不了多长的时间,千万载的功夫对于凡人要历经好几次沧海桑田,可对于我们神族而言,不过几次潜心修炼打坐的时间便过了。就算是神也有办不到的事,所以桑染帝姬也毋须勉强自己一定要教导落渊王上。”
在反复说了三遍让我谨记不要随意与落渊王上接近后,凤离方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好似下次回来便再也看不到我一样。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我方才摸了摸鼻子,有些茫然地看向面容重归平静的碧方道:“玄武族的要求那样简单,为何这些朱雀族的长老都用一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诡异表情看着我呢?”
彼时日头愈烈,碧方摊开折扇轻摇了两下,不答反问道:“关于寿衣你有什么看法?”
我越发费解:“什么?”
碧方淡声道:“如果没什么看法的话,待你去玄武族地后,看着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会记得将红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的寿衣都给你烧上一件,让你在地府能够多几件换洗的衣裳。”
听到碧方如此明显的挪瑜,再联想到先前两族长老的诡异行为,我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当即便一把抓住碧方的袖口,咽了咽口水道:“你……你把话说清楚一点……究竟什么意思?我书读的少,你不要骗我。”
碧方凉凉看了我一眼,抬手用扇柄敲了敲我的脑袋后,方才一脸恨铁不成钢道:“刚刚在你提到《神族纪事》的时候,我便对你说过,那上面关于各族人物的记载大多都美化了千万倍。”
我捂着被他敲疼的脑袋,颤声道:“那你的意思是,关于玄武族初代主神落渊的记载,也是如此么?”
微风吹拂,卷起重重热浪扑面而来,就在我慌忙伸手捂眼避免尘土入眼间,碧方悠悠应了一句:“当然不止,当初司命与太白金星在撰写《神族纪事》时,普通的神族需要美化自己,仅需一些珍贵的仙草法宝即可,而玄武族为了替落渊遮掩他的生平过往,几乎搬空了大半个玄武族的藏宝阁。”
我捧着法宝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所以呢……”
碧方道:“所以当《神族纪事》这本书一经发行,所有认识落渊的人都一致认为玄武一族实在太难为司命跟太白金星了,除了名字以外,其他关于落渊的描写大概要撰写者丢掉一切的良心,才能写出那样虚伪的称赞之言。”
碧方说,关于落渊的一切说来话长。
当年巨人族主神夸父是喜欢光明之神重绫,并为了得到美人芳心日日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路追寻,并在黄海偶遇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