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从玄武族禁地出来的时候,落渊已经先一步进入了玄武族的正殿,此时正光着屁股一脸惬意的靠在王座上,对笑容僵硬的玄武族长老们意味深长道:“我记得当年本少主提出要去沉睡的时候,你们好些人当场便喜极而泣,后来还在族地里面开了七天七夜的联欢大会,庆祝我这个祸害终于不用再折腾你们了。怎么,现在嫡系无人,你们才想起把我重新挖出来替你们做牛做马?”
年轻一些的小玄武们没有经历过落渊的祸害不明情况,圆溜溜的大眼睛里便仅有好奇,而长老们却都是从上古开始陪着落渊一直到沉睡的,早已受够了落渊的折腾,此番若不是下一届的嫡系还未破壳而出,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去唤醒这个小妖孽。
好半晌见无人说话,站在最首位的太上长老玄翌只好硬着头皮干巴巴地笑道:“初代大人……”
“不许唤我初代,还是唤我少主罢。”一听属下开口,落渊便晃了晃翘着的二郎腿,不满道:“你们把我唤老了,以后我怎么还顶着这张漂亮的小白脸出去老牛吃嫩草啊。”
“是是,都听少主的。”玄翌知道今天若不把落渊哄好了,这小心眼的家伙指不定会搞出什么妖蛾子来,就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弱弱道:“回少主的话,当年你独自去禁地沉睡,其实我们族中老小都十分痛心来着,但那会儿时局不稳,为了不让其他神族发现我们的悲痛,我们才化悲愤为力量,强颜欢笑着假装自己很坚强。你不知道,在你沉睡的这些年,我们这些长老每天是吃不好睡不香,日日夜夜都牵挂着您来着。”
“真的吗?~~”落渊挑眉,拉长了尾音,视线缓缓从台下站着的长老身上扫过。
每扫过一个长老,那人便会老泪纵横,一副恨不得把忠心都挖出来给落渊看的模样,悲声嚎道:“少主,我的对您的思念就犹如天河之水滔滔不绝,苍天可鉴啊!”
“少主,我对你的不舍,就好比天上的繁星,数之不清,道之不绝啊!”
“少主,我对你的崇拜……”
“……”
看着这些往日在外面动动脚便会让各个神族颤抖三分的长老们,一脸谄媚地对一个身高还不及他们肩膀的小屁孩掏心挖肺的说着恭维话,那画面怎么看怎么喜感。
差不多听了半柱香的赞美,落渊这才挖了挖耳朵,对着神情尤显激动的长老们一脸嫌弃道:“你们这些老男人肉麻不肉麻,别以为你们这么说我就会很高兴。”
长老们都快出哭来了,你不高兴!那你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去了。
但那样的话,没人敢说。
恰好此时见我跟碧方走进了正殿,一直留心门口情况的玄翌瞬间便眼含热泪扑到我们面前,语速极快道:“现在第一个要求帝姬已经办到了,剩下的便是第二点和第三点要求,在帝姬未把少主教导好之前,我玄武族上上下下是一定不会回来打扰到你们的教学,帝姬尽可放心。凡人有云,时间便是金钱,为了不浪费帝姬宝贵的时间,我们现在就撤了。战友啊!一切都拜托你了!”
语罢之后,玄翌便一边往殿门口撤退,一边对落渊道:“少主啊,你才刚醒对如今的世道还多有不解,这两位一个是白虎族的桑染帝姬,一个是瑶华帝君座下的碧方神君,这段时间我们族中有事族里上下暂且不会在族地,就让他们先陪伴你好了。”
在我的印象中,玄武一族一直都是慢慢吞吞不管是行路做事都一贯悠哉的神族,可眼下几乎在玄翌落音的瞬间,原本人头攒动的玄武族正殿,不过眨眼工夫便人去楼空,除了我、碧方跟落渊三人以外,便仅余呼啸而过的冷淡清风。
看了一眼长老们头也不回便绝尘而去的背影,再将目光落回正捧着果盘嫌弃这个葡萄不够甜那个桃子颜色不够漂亮的落渊,我顿时便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觉。
站在正殿苦思半晌,我也没想出半点好办法,只好看向身旁已经择一靠椅悠闲坐下的碧方道:“你说,我该怎么教?”
碧方摊开那把绘有水墨青莲的折扇,轻轻扇了扇,微微扬唇道:“玄武族要求第二条:负责去唤醒落渊的人,还要负责教会落渊最基本的礼义廉耻,比如出门穿衣着鞋,见人知书达理。你便从穿衣开始教罢。”
瞥了一眼此时已经丢掉果盘,转而在尝试玄武族王座上雕刻的玄武能不能扳下来的落渊,我扶额头疼道:“你觉得我让他穿衣裳他便会穿吗?”
碧方好看的眼眸一弯,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励我道:“他不穿难道你就不会磨到他穿为止吗,凡间不是有句话叫做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吗?加油吧少女,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虽然我觉得碧方的话十分有看热闹的嫌疑,但眼下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一日不教好这个小妖孽,我们便一日无法从玄武族地离开。
思及至此,我只好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一套早已准备好的男装走近落渊,对他笑靥如花道:“少主,我们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所谓伸手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