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干脆就道:“贾老板,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这个老贾,确实有些不识好歹了,这不是作么?”
“要不要这么腌臜哦!我是看出来了,她还是记吃不记打,有人为她出头还这般怂包,活该被人欺负死哦!”
……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不是贾琳一个人的事情了。
当所有人都期盼着,能有一个可以代表救世主的人从天而降,给他们带来希望的时候,那么,任何人只要胆敢阻止他的出现,就必然会成为全民公敌,被群起而攻之!
“贾老板,做人要是分不清是非,拎不清好坏,那可就让人瞧不起了啊。”有人皱眉道。
“何止瞧不起啊?我看根本就是我们华人圈的耻辱,这是骨子里有贱病啊!我说这洋鬼子怎么就盯上她们了,这是算准了贾大老板根本不敢拿他怎么样啊!”
“这种人以后谁还敢帮她啊,这不埋汰人么?真是好心都给喂了狗。”
“算喽,算喽,她家的便利店,我以后是不可能再上门的喽,我怕被人戳嵴梁骨哦!”
“我也不来了。对咯,回去了我看要给咱们贾大老板好好宣传一番,省得有人不晓得她多有出息呢。”
“嗳,这注意不错,算我一个。”
……
眼看周围的人越说越离谱,局面也开始朝一种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薛定业眉头不由一挑,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也完全背离了他的初衷。
于是他当即一抬手,压住众人的声音,这才露出极富有感染力的微笑道:“贾女士是吧?我先前的话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会一直保持效用。
免费提供法律援助,既然说到,肯定也能做到,所以绝不会收取你任何费用,你大可不必有后顾之忧。”
“这……”贾琳看了看周围满是对她虎视眈眈、大有一言不对就要冲上来将她撕碎的眼神,不由面色发苦,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啊,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掏出白人男子的钱包,勉强一笑道:“薛先生,我当然相信您,更相信您在专业上的水平,只是您看……人家都已经对我进行过赔偿了,咱们要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这么算了?”
“妈,您在说什么啊。”这时,就连王诗雨也看不下去了,小声都嚷道:“人家薛先生好心要帮助我们,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您就白被打了,女儿也白受人欺辱了?而且这钱您怎么能拿,就算您拿着,一会也得还给江大哥,这都是他的功劳。”
“你这死孩子,你懂什么?大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小孩子插嘴了?给我到一边呆着去!”对自己女儿,贾琳可就没必要客气了,直接呵斥。
摄于贾琳平时的积威,王诗雨气的一跺脚,退到一边生起闷气来,熟知母亲脾性的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多说无益。
现场没有人注意到,就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薛定业的嘴角在牵动间,露出的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这丝笑意包含的信息量有些大,也有些复杂,既有早在意料的澹定,也有不屑其人的鄙夷,更有看其不争的漠然,就是没有哀其不幸的怜悯。
没错,贾琳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过来,无非就是做个样子,给自己刷波印象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在那位小兄弟面前给自己刷一波印象分。
至于贾琳,呵呵,权当是废物利用吧。
“贾女士,你确定吗?肯定不会后悔吗?”做戏当然要做全套,薛定业这点耐心还是有的,就算对方答应也无妨,虽然他已经不需要靠这种事情来刷名望了,但他确实也并不介意真心实意的去做些好事。
只是这年头,好人难做罢了。
“真的不用麻烦了。”贾琳表情犹豫,语气却很坚决。
正所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贾琳很清楚,自己不是那个打扁白人老太鼻子的莽汉,人家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根本没那么多顾虑。
而她,孤女寡母的,辛辛苦苦的打拼了那么多年,这才在唐人街拥有了一份不大不小的产业,其中的辛酸苦辣,又有几人知?
如果因为一时意气,一时痛快,走上对簿公堂这条路,那不管最后是谁赢了,那她都是最大的输家。
那些个混混,从来都不可能单打独斗,你送进去一个,还能把他们都送进去?到时候,她贾琳逃得了和尚还能逃得了庙?没得还要连累自己女儿!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了,薛定业点点头,也就由得她了,自己则又来到江浩然跟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并从中取出一张金色的卡片递给江浩然道:“小兄弟,既然你不愿意报警,那我就尊重你的意愿,这是我的私人名片,如果遇到麻烦,及时给我打电话。”
“也好。”江浩然没有拒绝,接过后顺势揣进口袋,实则收入了审判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