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
莺小姐贴在展光照耳边柔声道:“展兄弟,这点小事就包在我身上罢。”
“那劳烦叶女士了……”展光照令自己保持冷静。
又坐了一会儿,见时候差不多,二人勾肩搭背地出门,展光照早解了衬衫扣子,恋恋不舍地揽着莺小姐的腰,他脸上还沾着口红印,穿过人多眼杂的大堂,那会客的姨娘朝他嘻嘻笑着。“小哥再来玩啊。”
莺小姐朝他火辣地飞了一眼,扭身回姨娘身边去了。
展光照出了长街,钻回车中默默扣好衣扣,抹干净唇印,速速驾车离开。倘若刚才的样子被谁偷拍下来上交百里骏,他真不知道自己会落得怎样个死法。
展光照的第二位联络人是百汇码头的值班调度员,百汇码头是禹江最大的货运码头,各国来往货物皆由此收发,国督局苦心在此设置眼线,其用意可见一斑。因寻人的任务与码头相关度并不高,展光照只按程序联络了对方,并让其多加留意离靠岸的日和货轮。
又两日,目标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禹江站几乎起用了全部的情报搜集网,根据当前情报,只能苍白地推测出目标依旧在禹江,至于在哪、做什么,不知道。顾镇中虽坐得住但神色间难掩急躁,展光照头一次体会到如此滋味的细煎慢熬,搜集不到有价值情报,行动力再强大也是于事无补。
枫林晚发出了联络信号,这让展光照看到些希望,他按时到达接头地点,贵妇打扮的莺小姐已等在那里,她正专注地看着橱窗。
展光照确定她已看到自己,但他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继续在街道上随意溜达,转了约摸二十分钟,展光照见路旁长椅上坐着休息的推销员带上了帽子,便信步走向约定地,刚过路口转角,莺小姐正向他走来,二人一副邂逅的样子。
“看你这急急忙忙的。”繁华商街上,莺小姐贴心地帮展光照整了整衣领。
“哦……”展光照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当前的她是他约会的情人。
挽着胳膊沿街漫步,莺小姐专注于商品,而展光照则留意周围行人车辆。
“我就知道那怂男人憋不过三天。”听话音,莺小姐战果辉煌。
“怎么样?”展光照配合地笑着。
莺小姐轻蔑道:“躺下没十分钟,全抖搂出来了。真没劲。”她随手挑了法国香水、雪花膏,展光照大方地付钱。
“他说特课最近确实在保护一个人,内地来的,做什么的不清楚,名字也不知道,他只负责外围保护,内里的事,日和特务并不让他知道,他说他光干活还拿不到奖赏。那天去咱们店里,是突然安排的,等着见什么人,不过还是没见到,害他带人白守一晚上,抱着大饼直挨饿。”莺小姐神情自若地盯着几件内衣。
“果然是有事。”展光照心中有数。
莺小姐笑望着他:“听说三丁目的寿司不错,咱们有空可以去尝尝。”
“好啊。”展光照回以温暖的笑。
三丁目在日和的地界,日占区进出管理严格,白日尚可持证进出,晚间则是绝对戒严。
展光照带着情人面对面坐在大厅一角,寿司店内情况一览无余。
莺小姐自顾吃着三文鱼、金枪鱼以及鱼籽寿司,而展光照只能吃被对方嫌弃的紫菜卷和天妇罗……
“他说有一次在这家店看到过目标出没。”莺小姐的目光停在走廊内里的包间,甜腻的异国女声正隐隐传出。
“没想到在这么个地方。”展光照明了,敌人很狡猾,这样简陋而缺乏戒备的小店并非禹江站的搜寻重点。
“看来我们被小瞧了。”莺姑娘品尝起米酒。
展光照与她碰了一杯,正要喝时,余光却扫到一人。他沉稳地干杯,对莺姑娘笑道:“看来我们俩出门该去买张彩票了。”
莺姑娘顺着他目光看去,被牢牢印在心里的形象映入眼帘,此刻正悠闲走进包间。她转向展光照,对方正看着她。
从业多年,她能清楚察到他被沉稳外表包裹着的狂野而澎湃的内心。
展光照结了账,二人离去。
莺小姐再次出现在三丁目时,早已换了另外一番模样,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她已彻底摒弃了方才的贵妇形象。这是她为应对接头时的突发意外而准备的脱身变装。她百无聊赖地自斟自饮,尽管如此也引得旁人不住欣赏。两名尉官带了几人撩帘进店,想必是为保护某人而设置的警卫,她忽闪着水灵的眼睛注视着。她深谙吸引不同职业、国籍的人的办法。
尉官涎笑走来,她亦起身,伸手慢慢解了对方领口衣扣,娇声弱道:“太君。”
那尉官哪里还把持得住,揽起莺姑娘怪叫着奔入廊内包间。
三丁目店面不大,只壁板隔出了四间包间,因而并不隔音,其中一间包间喧闹起来,另外几间必然不堪其扰。以莺姑娘的能力,早把另一间的客人引到自己这间屋子来了。
“小女子姓苏,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