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也不如出去时那般齐整,连忙上前,想要问问马车上的人是怎么回事。
可那马车上的人连看都不屑看一眼,放下岑璠便离开了。
黄氏仔细看了看,瞧见她颈上的痕迹,毕竟为人妇多年,一时间便看明白了什么,嘴巴张大,往后退了一小步,声音变小许多。
她顿了顿,问道:“璠儿可愿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岑璠懒得去想她是虚情还是假意,失魂地往回走。
院内只有乳娘和紫芯,乳娘站在门前远远望着,紫芯来回跺脚,看到岑璠回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又是怎么了?”
上回几天没回家伤了手,这次又怎么了?
“槿儿呢?”岑璠反问。
紫芯看了看她,虽是觉得她的样子颇为狼狈,却没怎么往其他方面想。
“槿儿和老爷出去找你了。”
岑璠眼眸微垂,将那副药递到她手上,道:“那你去煎了吧。”
紫芯皱了皱眉,“什么药?”
“没什么。”
紫芯嘟囔了两句,岑璠早已习惯,待她走后便进屋子。
乳娘跟在她身后,皱起的眼皮随着眼珠微抖,眼框湿润,欲言又止,“姑娘…”
岑璠背对着她,道:“乳娘,我想沐浴…”
“有什么事,之后再问吧。”
乳娘小心翼翼道:“那姑娘我、我去叫人烧水。”
岑璠静静坐在房内,紫芯端了药回来也没有察觉。
紫芯看了看她,见她脸色不好,倒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收起些脾气,将药放在桌上,“药煮好了,姑娘晾一晾,记得喝了啊。”
乳娘也交代完了事,进屋拿了新衣裳,见紫芯在一旁站着,便让她去忙自己的事。
药碗就在岑璠手边,还冒着热气。
乳娘小声问,“姑娘,这是…”
岑璠低眼,抬手端起碗,嘴唇碰到汤药,舌尖又苦又涩。
刚准备咽下,她忽然间手一抖,将嘴中的药全吐了出来。
碗沿磕在桌上,摇摇晃晃转了几圈,药全洒了出来,浓郁的药味一下子弥漫开。
岑璠愣愣看着那碗黑漆的药,惊魂未定,许久才收回僵了的手。
乳娘吓了一跳,声音也有些颤抖,“姑娘怎么了?”
岑璠眼下泛起了红,“乳娘…把药倒了吧,我不喝了…”
乳娘愣了愣,点了点头,“咱们不喝就不喝…”
乳娘拿了幡布来,擦了汤药,时不时瞄两眼自家姑娘。
待收拾好,乳娘走回去,看到自家姑娘蜷成一团,坐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背。
岑璠身子一震,下意识转头,发现是乳娘,这才放松些。
乳娘替她理了理头发,轻声道:“等水烧好了,姑娘先去沐浴吧。”
“乳娘……”岑璠哽咽,瞥向那空了的药碗,道:“乳娘能去药铺,让郎中再去开副药吗…”
乳娘愣了一下,盯着那药碗有一会儿,反应过来岑璠说的是什么药,连忙答应,“我这就去…”
*
皇宫内
元衡在那间屋子站了许久,直到床上没了半分温度才离开。
天已经大亮,可这一世,他那四妹并没有来。
元衡站在佛堂内,脸色阴沉,逐渐想明白了什么。
他大步离开,直向元斓的浮华殿而去。
身上衣裳还是凌乱,回到宫道上,渐渐能遇到几个宫人,时不时有人回头。
元衡冷冷扫上几眼,所有人便都低了头。
浮华殿地处偏僻,早些年破败不堪,还是元衡刚从军镇回来时,求旨修缮的。
浮华殿中,无人敢拦下元衡,宫女默不作声地去通传。
元斓正用花瓣泡着手,见到元衡似是有些惊讶,让贴身宫女擦了手,迎了上去,“皇兄怎么这时候来?”
元衡看着她走近,冷道:“别装了。”
元斓轻轻一笑,也未生气,让其他人都下去。
待到门关上,便收起了往日的乖巧模样,眼尾露出一些狡黠,“皇兄,我可没想装。”
“我只是好奇,皇兄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元衡睨了她一眼。
他的皇妹在他面前,总是一副乖巧的模样,遇到点小事都会担惊受怕的。
他上一世倒是不知,身边还有这样的人物。
很好。
元斓若无其事一般,挽住他的胳膊,像往常一样,将他往座上引,提起唇,问道:“皇兄一大清早就来质问,可是那虞氏的姑娘在枕边告状了?”
元衡停住脚,眼底冷意彻底爆发:“元斓,你别得寸进尺。”
元斓仍是一副笑脸,娓娓道来,“我也是为了皇兄好,那虞家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