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修)(2 / 2)

来同故离山水喜相逢的。

说罢,楚璲便端着那黑影从栏杆间隙里塞了过来,故离躲避不及,只来得及立定闭眼。楚璲手腕一抖,阴灵脱手飞出,一头扎入她心口消失不见。

转瞬间一股暗潮用上心间,故离头脑眩晕,所幸双眼都闭着,直接略过两眼一黑这个步骤,轻飘飘倒地昏了过去。

*

再睁眼时,入目不再是铁褐的石壁,而是大片绣着繁复纹样的织锦,身下也比监牢地上铺的软垫还轻柔得多。

她似乎被平放到了什么地方,转头一看,果然是躺在一张四平八稳的雕花大床上,两边床帏蜿蜒垂下,但没有合拢,可以看到外面是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各处陈设典雅,气氛馨然,不远处桌上一只小炉里还在飘出袅袅的香烟。若非知道不可能,险些要以为她已经从魔窟里逃出生天了。

一个声音蓦地从旁边传来:“醒了?”

故离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被猛地惊吓的感觉,眼下身体孱弱,不免着了道。

她转头看去,发觉床脚居然还坐着一个人,气息收敛到几近无物,所以她竟没察觉。玄衣衣摆有半边垂落在床沿,几乎挨着故离小腿,衬着泼墨般洒落的发尾,是喻扶辞。

睡醒起来发现魔头坐在床边,刺激感直追午夜凶灵。喻扶辞也不知想干什么,神情同语气一样冰凉,半倚着身后床柱,目光毫无顾忌地钉在故离脸上,阴沉地打量她,像在琢磨什么念头,又似乎是想要马上暴起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活活扼死。

起初的悚然过去后,故离很快镇定如初。

谢天谢地,楚璲的功法还算与他的嘴皮一样顺溜,那只弱不禁风的阴灵能发挥它该有的作用,侵入故离心脉后,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表现出阴气侵体的症状,足能以假乱真。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寒气侵袭真气走岔,好比凡人一着风便动辄头疼脑热。

这对于修士来说当然不可能,但故离金丹受损,如同撤去了防护,又加之重伤未愈,封崖岭的监牢是专门设计过的,正好处在集阴集寒的穴口,招阴岔气也算不出意料。

老天作美,喻扶辞又称心如意地果然还不打算让她一命归西。无论是为了玄苍的护山阵法还是别的什么,既然在宥阳山不让她死,这回果真也不会。

于是连赢两回,她被顺利捞出了地牢。

两人无言对视片刻,喻扶辞忽然倾身下压,面对面拉近与故离的距离,眼帘微微阖下一点,愈发显得双眼狭长,眼神锋利。

“仙君,怎么会病了呢?”他轻声问,尾音拖长到近乎呢喃。

与话音截然不同的,故离感到一股威压山一般按住她的双肩,将她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喻扶辞表面上语气十分温情款款,仿佛真在关心她的状况,实际按着她的力道几乎要把肩胛骨捏出两道窝,黑沉沉的眼睛不断在她脸上逡巡,用雪绒里挑枕头的耐性,要挑出哪怕一星掩藏的破绽。

可惜故离的面容从始至终是无可挑剔的平和镇静,不惧于与他对视。两道视线一冰冷一温凉,一锋锐一疏离,胶着一处。

“你要是不攻打宥阳,我自然便不会病。”故离陈述。

喻扶辞从喉咙里哼出一声,满含不屑:“你要是真有能耐杀了我,才不会病怏怏地躺在这。”

他终于起身坐回床尾,故离肩上的压力也随之一扫而空。

魔头近在咫尺,所有空门要害全无阻拦,看上去仿若触手可及,可谓十分诱人。但除非故离给阴魂搅坏了脑子,才会真的相信这种假象。

撑着床沿想坐起身,后脑才刚离开软枕,她眼前一花,晕头转向地摔了回去,隐约听到喻扶辞在旁边幸灾乐祸似的又笑了一声。

这下故离实打实有些意外。她大概扫过便知,楚璲那只阴灵也只能管个两三日,之后就会逐渐消散,既探查不出来,也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在她昏迷期间,楚璲想必会尽职尽责地在旁边哭坟,直到消息传到喻扶辞耳朵里,足以引起他对故离性命的担忧,并在最乐观的情况下,松口让人带她出来。整个过程七转八绕,差不离便要耗费这么长时间。如果倒霉,这点小病小灾根本叩不动魔头的铁石心肠,那估计还要再重复个几回。

但是现在阴灵非但没散,还风头正劲,通过虚浮的肢体和昏花的脑袋向她耀武扬威。若非楚璲在生死关头手脚还能没个轻重,那就只剩一种可能——喻扶辞捞人的速度比他们预想中要快得多。

故离不再挣扎,平躺下问:“这是哪里?”

喻扶辞整整袖口,声音斯文。

“鄙人的卧房。”他道。

故离眼前突然更花,费力地呛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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