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灰蒙的色泽,嶙峋的山石往远处蔓延,起伏不定,不过数里外便没入浓雾。
天地都遮了一层惨淡云霭,看不分明,只觉昏暗寥落,看多了胸口都发堵。
喻扶辞受的影响估计比她大得多,依然昏迷不醒,墨发垂在苍白的脸上,乌黑的眼睫垂着,在眼睑上落下一层浅淡的阴影。
他呼吸起伏倒还匀称,但故离伸手一探,体内真元不但稀薄而且紊乱,在经脉内横行窜动。再下去莫说醒,神识受损都是迟早的事。
她垂眸默默看了这人一阵,直坐到快要将身下石头都捂热了,手才终于动弹一下,从人脉门悄无声息地挪到后心。将灵力收拢成涓涓细流般的一束,一点点渡了进去。喻扶辞蜷在地上,一只手刚好放在脸侧,闭眼安静昏着,气质与平日里全然不同。凭借一张惨白到有些可怜的脸,还有无比周正跌丽的长相,让他非常有说服力地变成了一个乖巧而凄惨的小师弟,至少看着顺眼不少。他便保持着这副模样,眼睛都未睁开,嘴角不断上扬,骤然开口:“师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