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训个话,都要看老刁奴的脸色。
啧啧,比她可惨多了。
美则美矣,不足为惧。
宋嬷嬷是真没想到小主子会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稳住心神赶紧接过话来找补:“侧福晋说的极对,奴才们定当遵守侧福晋的规矩,好好协助侧福晋管家。”
然而再怎么找补,也于事无补。
“对,正是嬷嬷这个意思。”听到宋嬷嬷帮她找补,阮阮顺梯子就下了,然后再次抬手示意道:“你们、且起来吧。”
跪了盏茶的功夫总算叫起了,四个侍妾忙谢恩起身分成两排站了,开始敬茶。
汪芙蓉率先再次跪下,接过茶盏双手奉上,“侍妾汪芙蓉给侧福晋敬茶。”说完感觉手上一轻,侧福晋没再摆架子径直接过她的茶,这才稍稍抬头。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灿金。
玫瑰色旗装上绣着金线,皓腕上戴着赤金虾须对镯,胸前挂着嵌宝赤金大项圈,头上插着六支赤金大钗……
汪芙蓉不由感慨,这侧福晋还真是、人傻钱多。
阮阮端起茶盏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递给汪芙蓉,然后从冬青端着的托盘里,捡了一根银鎏金梅花钗递了过去。
见状,汪芙蓉放下茶盏,双手接过银鎏金梅花钗,道谢退后。瞧瞧她手中的银鎏金,再瞧瞧侧福晋通身的灿金,再瞧瞧她手中的银鎏金……这见面礼,还真是小气。
随后,武玲珑、李清韵、宋如意依次按着规矩上前敬茶,阮阮接过茶盏,喝茶,赐花钗。
由于前面那一出,导致这会儿宋嬷嬷也不敢再挤眉弄眼或者是刻意刁难,因此一会儿的功夫便走完流程就叫散了。
四个侍妾躬身退出,刚一回到后罩楼就被汪芙蓉热情的请到了自己的住处,好茶饭好点心的供着,又磕了半晌的瓜子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侧福晋啊,空有美貌,难怪四爷瞧不上。
叫散后,阮阮让柳儿和兰儿去提膳,忙活了一早上,饿的很,这会儿怕是能吃下一头牛,便让兰儿抓五百钱去跟膳房说做一碗皮儿薄馅儿鲜的小馄饨。
“膳房的方嬷嬷最难说话,小主子不是不知道,还让加一碗小馄饨,人家未必看得上这五百钱。”兰儿想到昨儿在膳房受的气就心口憋闷。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话。”宋嬷嬷呵斥道,看着兰儿和柳儿不情愿的出了门,这才苦口婆心的道:“今儿小主子万不该问询老奴,倒显得小主子没个主见,叫她们看轻。冷眼瞧去这四个侍妾哪个是好应付的,老奴这不是怕小主子吃亏。”
“可,我当时懵了,又生怕自己说的不对,震慑不住她们,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嬷嬷可怪我?”阮阮坐在锦榻上一脸后悔道,说着脸上的粉扑簌簌的全都落在玫瑰色旗装上,斑斑点点,稍显狼狈。
这宋嬷嬷实在可恶,上来就拉她和四个侍妾对立,恨不得她们乌眼儿鸡似的斗起来。她偏不!后宅的女人,哪个不可怜,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斗只是下乘,不到万不得已大可不必。
“哪里的话,老奴怎么敢责怪。只是怕有负夫人的嘱托,照顾不好小主子,让小主子在这儿受委屈。”宋嬷嬷看着阮福晋一脸懊悔,想来是自己逼她太紧了,倒叫她生了怯才没轻重的问出这句话,因此也没放在心上。
“我就知道,嬷嬷对我最好了。”阮阮强忍住内心的肉麻,人美嘴甜说的就是她了。看着宋嬷嬷脸上的情绪好了些,又是一副菊花褶子笑容,阮阮知道这一关混过去了。
不多会儿,兰儿和柳儿提了膳回来,并没有阮阮想要的小馄饨。
“那方嬷嬷一听是小主子要的,只顾淘洗蔬菜头都没抬。说已经开始准备午膳了,过了早膳的点儿,加不了。”
兰儿没好气的说完打开食盒正要摆饭被阮阮拦住了,她这一句句的跟倒豆子似的,这饭让她摆,口水喷的哪里都是,还吃不吃了,“既然加不了,那明日再要就是,你和柳儿也忙了一早上了,去歇歇用饭吧。这里有冬青和半夏伺候就行。”
连着两天被喷,兰儿当真气不顺。此刻听到小主子又想搪塞过去,让她们下去歇着,便砰的一声放下盖子,拉着柳儿就往偏殿耳房去寻宋嬷嬷。
“好嬷嬷,这小主子也太软弱无骨了,就连膳房的嬷嬷都敢糟践她,要鸡蛋没鸡蛋,要馄饨没馄饨,这才嫁过来几天?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兰儿眉头紧锁道。
“四爷也没来,九日回门怎么向夫人交代?”柳儿迟疑着开口补充道。
她俩被买进那拉府调教了半年,半个主子似的待着,还有小丫头伺候,比寻常人家的小姐都矜贵,只说是要跟着大格格陪嫁到四贝勒府预备着做通房,还以为是锦绣前程,谁知道来了这贝勒府,还不如在那拉府上体面。
就连后厨的一个嬷嬷,都敢随意甩脸子给她们瞧。
归根结底,还是小主子无用,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连着几日,四爷连面都没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