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外人,牡丹没必要维持头牌的派头,一屁股坐在崔暗梅的书桌上,语带调侃“哟,这是给谁写信?你的未婚妻主?”
崔暗梅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于是他明白,那就是了。
牡丹其实有些意外,明明是少年慕艾的岁数,崔暗梅本人的追求者也如过江之鲫,可整个人像是看破红尘,对情爱之事反感异常,他其实一直担心这是受到自己的影响。
如今见崔暗梅难得有不同寻常的反应,忍不住多嘴几句:
“这侯府的二小姐,说起来也是有趣,奴家当时正在楼上看风景还是第一次见有到百雀楼跟前不进去,还和请客人吵起来的。”
崔暗梅眼睫微颤,想到谢炳焕信里切切提到的“你会相信我吗?”,如一把得到真正爱慕的钥匙,本该丢去废纸篓的纸团子丢歪。
他在牡丹戏谑的眼神中将废纸团重新捡起,面不改色:“吵什么呢。”
牡丹用云雀团扇掩唇咯咯笑出声,“家里开酒馆的李四要为谢小姐介绍干净的雏儿,谢小姐说既然觉得小倌很脏,为什么要让产生脏的地方存在,”
“李四反驳这是做慈善,为了让咱们这些人能活下去,”
“呵呵,所以我说你这未来妻主有趣呢,谢小姐直接出钱要李四同她睡觉,把李四吓得屁滚尿流。”
“虽然女子大多好色薄情但也没必要一棍子打死,但我瞅你这妻主还行,”牡丹见崔暗梅低头不说话,干脆接着开口,“她虽那方面不行,但工具用得不错,楼里的兄弟都说她怜香惜玉又出手大方,每次都抢着接客。”
崔暗梅表情淡淡,“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你特意一趟有什么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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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香,两根香,三根香....”当第九炷香快要燃尽时,门外终于有小鸟啄门的动静。
谢炳焕一时激动,把用烟灰做的画抹花,但没在意。
谢华知道她用鸟送信后,留下评价“成何体统”,却没有没收她的鸽子,哪怕关禁闭也能使用。
窗户从外面被人打开,谢炳焕小心翼翼捧过鸽子,在手心颠了颠,“奇怪,怎么感觉变重了,明明天天都有运动。”
她从鸽子的爪子下取出信纸,打开一目十行,直到看见那句,“我相信谢小姐”才停下来。
“他信我。”谢炳焕喃喃出声,紧接着整个屋子响起她兴高采烈的呼声,“他信我!他信我!”
谢炳焕有些呆愣,她其实没想过会得到信任,毕竟她甚至连原因也没说清,俗话说:一日小偷终身小偷,谁会相信一个前科累累的人?
可前科累累的人也有改过之心,哪怕纨绔如原主,也有牺牲自己换家族平安的时候。
谢炳焕满堂蹦蹦跳跳。系统不知道自己宿主又犯什么病,以为这是做任务的新方法,模拟出只有谢炳焕看得见的蓝球球本体,两人一起蹦跳转圈。
这一幕,被透过窗户缝隙看孩子的谢华瞧见。
谢华:完了,孩子被关出病了,难道我太严格了。
大概见过昏迷不醒的谢炳焕,在谢华心中谢炳焕的形象无意识脆弱起来,浑然忘记谢灿以前经常被关禁闭关十天半个月。
谢炳焕沉浸在蒙受“天大”的冤屈被人无条件信任的余韵中,不知道外面路过一只反思教育方式的谢华。
在跟随宿主蹦蹦跳跳三圈后,系统意识到谢炳焕激动的理由,犹豫再三道:“宿主你该不会…”该不会爱上反派了吧?
也不是不行,反正你俩合法。
“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盟友!”谢炳焕眼神坚定地像要入党,“只是,才见不到一面就这么相信我,也太好骗了,”
“以后一定好好锻炼他,不能让他被不怀好意的人哄了!”
系统:......
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