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是在养病,但是...”墨云咬了咬唇像下定决心一般,“他傍晚的时候被主父赶出去了!”
他小声的啜泣,“骄阳是被卖到侯府的,他没有父母,一个人住在破草屋里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谢炳焕闻言刚刚还有些晕眩的头脑彻底清醒,要知道在古代本来就医疗水平有限,普通感冒都能要人的命,骄阳这个时候被赶出去必死无疑。
“带我过去看看!”她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吩咐墨云带路。
这样的动静直接吸引现场所有人。
“火火,你这个时候要到哪儿去?”宋簪玉正聊得开心,却听到女儿要提前退场,不由关心询问。
火火是谢灿的乳名,说是五行缺火忌水,事实证明玄学还是有点东西。
谢炳焕想起墨云说的骄阳是被主父赶走的,听到关切的话,不由心中升起一团火气。为什么能这样无所谓,毫不在意地对待一条人的生命?
心中有无限质疑憋闷,谢炳焕说话也带了点冲:“还不是您给我房里的人赶出去了,骄阳干活也算用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将还在病中的他赶出去也显得我们侯府太不近人情了!”
她虽然气愤但脑子还没下线,十分清楚人人平等那套只有在它刚提出来的时代最行得通,而她现在的身份也正享受着特权带来的好处,只能基于侯府的阶级和利益,用半是抱怨半是为自家考虑的口吻说话。
但谢炳焕还没清楚地认知到,特权阶级和仆人的确不是一个物种。
宋簪玉叫停谢华对谢炳焕顶撞长辈的呵斥,像安抚小孩那样,温柔地安慰谢炳焕:“我当是多大不了的事情,爹日后给你找十个二十个合心意的侍从,”
“至于声誉问题你就更不用关心了,不过一个小厮而已,还是自己病死的,关我们侯府什么事。”
谢传玉十分感激谢炳焕将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于是“投桃报李”:“是啊小姑,你要是喜欢漂亮的我把我房里最好看的给你送过去?”
谢炳焕沉默无言,只感觉一种生冷从脊背钻遍全身。这种冰冷,不可名状。
一刹那,她忽然以为自己站在白茫茫一片天地,周围空无一人。
“爹,这人也算是伺候过小妹多年,去给人瞧瞧病也算是尽一尽主仆恩情。”出人意料,在谢灿和谢炳焕眼中都十分不近人情的谢华却提出不一样的看法,但也只有谢华。
一家之主的大女儿发话,宋簪玉也不好拒绝,虽然她看骄阳这个狐媚子不顺眼很久,却还是发话:“那好吧,明天给他随便找个大夫看看吧。”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断,但谢炳焕今晚就像吃错药了一样,她用力拍了拍面前桌子,不依不饶:“我就要现在去!明天人万一没了怎么办!”
“谢灿!”谢华也发了怒,“你非要在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顶撞父亲是不是!”
“我怎么顶撞了?”谢炳焕想她又没有对着宋簪玉说,第一次直直面对谢华半步不退“我实话实说而已!”
爹的,她不想再忍了!衣食住行都要受到限制,出个门都要被十几个人监视,所有的一切只有在长辈的允许下才能进行,只要他们稍微不同意,谢炳焕所做的一切都要泡汤。
该死的封建社会!这个侯府小姐她不当了,她要回家种田,呵tui!
系统安静如鸡,想提醒谢炳焕不做任务会死,又不敢这个时候触她霉头。
眼见自己两个女儿要吵起来,宋簪玉流出泪来,“我的火火,你是被一个下人迷得连爹也不要了啊,我难道还比不过一个下人吗!”
哭着哭着,他心中也郁气横生,“都是那个骄阳魅主,让你连学业也不顾!”
“你难道不明白爹都是为了你们好吗?”宋簪玉也觉得心酸无比,认为自己辛苦数十年到头来连女儿也不认同自己的贡献。
眼见宋簪玉掩面而泣,谢炳焕嘴唇发白,刚刚还气势汹汹,现在却手足无措。在长辈的眼泪下,她显得如此地乖张和无理取闹。
谢炳焕想反驳她没有觉得宋簪玉不重要,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终,她又被关禁闭了,谢华这番言辞凿凿要把她关到下个月她弱冠礼的前三天。
谢炳焕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一个道理,做东亚家庭的儿女应该讲究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