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每条基因序列链都被异化改造,彻彻底底成为神血的眷属,成为神明的附庸物。”
“那他还能算是人吗?”
大
从办公室出来时,灯抱影已经等在了外面的长廊里。不知道等了多久。
大型猫科动物似乎因长久没看见主人,而产生了一点烦躁的情绪。
高挑男人垂着眸子靠在墙壁上无声无息,那长长的浅淡的睫毛颤动,神情漠然地看向了少女,微微抿紧了唇。符皎杵在门口苦笑,幻视间简直看见了一只等了主人半天的、不悦的大猫,刷刷用尾巴拍打地面,耳朵都摊平成了飞机耳。
“你们聊了很久,“看见主人来了,大猫掩盖下那点隐秘的不满,勉为其难甩了甩尾巴,以至于正常人都能听出他话语里那点委屈,…天已经快黑了。”
“这才五点钟……”
“那天也快黑了。”
说着,他抬头,直勾勾看向尾随着符皎身后出来的雾覆衣。这一回,不悦的语气清晰了许多:“你说过不会很久的。”
“抱歉。”
雾覆衣不以为然地扶了扶眼镜,简直像是故意的一般,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可能是因为神主比较跟我有共同话题吧。我们多聊了一阵………庭长阁下,你该不会生气吧?”
其实符皎早就猜测过。
雾覆衣可能对她本人没什么旖旎的想法。
他只是享受这种在神主面前营造修罗场的、茶茶的感觉。
可能是在工作之余看灯抱影吃醋有一种解压的快-感吧。
不过成熟稳重的大狮鹫并不打算跟雾覆衣纠结这件事。他只是淡淡轻嗤一声,长腿一迈就站到了符皎身边。灯抱影比符皎高出整整两头,说话时低下浅金色眼眸,几乎有种面前人极为重要的专注错觉,连声音也带了一点低哑缓和。
“刚刚神殿那边传来了消息,观不回他.…“咕叽。”
似有极其微弱的一声响起,灯抱影瞳孔微竖,兀然间抬头看向长廊尽头拐角处,如同刹那间进入紧绷战斗状态的猛兽。
就好像刚刚那里藏着什么极隐晦的、令人异常不悦的东西,攀附在阴暗里,听着他们的声音。
咸腥到像是从海底爬出来的生物,滴滴答答淋漓着臭水。
连带着血管里每一滴血液都在恼火排斥着什么的靠近。很讨厌。
非常讨厌。
要……杀死。杀死,吞噬掉,一点痕迹都不剩。那种东西,绝对绝对,不能出现在神主面前。神主旁边,只能有他一……
一个……怪物。
脊椎骨处骨刺又在蠢蠢欲动像是要挣-扎着刺出皮肉,属于同类的排斥感让狮鹫一瞬间腾起不似作伪的杀意。……怎么了?抱影?”
符皎及时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抬-起-头看向了他。至高神掌心心温热,近距离的触碰仿佛一瞬间便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扯回来。
灯抱影骤然回神,苍白指节按住额角闭了闭眼,压抑下刚刚那突兀翻涌起的、奇怪却又浓烈的杀意。“没什么,"他含混不清地道,“刚刚突然有点不舒服,不碍事。”
“不舒服?“符皎狐疑地重复了一遍,回头看了看雾覆衣,又看了看狮鹫腕上显示心率的检测仪器。只是她目光还没触及那仪器,灯抱影就侧开身子,遮住了她探究的目光,淡淡地岔开话题:“嗯,只有一点而已己…刚刚说到哪里了?”
...哈。”
雪鹿在一旁极轻地嗤了一声,似乎是在鄙夷同僚这几千年来突飞猛进的演技。
后者冷冷地瞥了他半眼,其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十分钟前,神殿那边的消息,"这位非常会找时机的研究院院长并不在意狮鹫的威胁,只接过话头轻声道,“黑市的少东家从神殿跑了。”
与此同时,长廊拐角处响起更为微弱的水声黏腻。半透明的金色软体触-手蠕动着,悄无声息顺着研究院的通风管道,钻回了黑暗潮湿之处。
其上遍布的密密麻麻金紫色裂隙中,有无数瞳孔滴溜溜乱转着,用以探听周围的讯息与气味。
…不过,真的很奇怪。
为什么会在这里感觉到令人作呕的、反感的同类气息呢?
数千光年之外,巢六中以意志操纵化身的伪神本体垂着浅金色眸子,极其困惑地如此深思着。
在这个位面里。
作为伪神的自己,难道还会有同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