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的时候,她没有沉溺于这件事的负面情绪,没有探讨这个国家的国情,而乐忠于找到生活乐趣的她很快就想起了夜宵。“夏夏你喜欢吃什么锅底,我先打电话过去,让他们炒起来。”
“我都行,辣一点的吧,"谢苡夏转头望向走在她另一侧的父亲,同样不见他受伤过后的半点阴霾,“我忘记爸爸受伤了。”
“那我们就要个四宫格吧,让你爸爸吃菌汤和番茄这两格,免得他伤口发炎。”
谢沉:“我无所谓。”
“你是可以无所谓,等过会儿回国了,你母亲蒋女士说不定就要来找我算账了。"司琦玩笑道。她与谢母的关系保持得很好,直至他们婚姻破灭,作为前领事官员的婆婆都没有多说一句重话,反而在她来到欧洲后,处处考虑她的难处,换汇额度不够,也是她将钱预支在自己的名下。
“她不会知道的。"谢沉无意让任何其他人参与其中。司琦认为他们有必要作好准备:“你已经惊动大使馆的人,你觉得她可能不知道吗?”
她轻笑,“万一留下了可怕的疤痕,影响了你之后找对……
“你会负责吗?”
哪怕司琦已经特意使了好多的眼色将其制止,谢沉仍将这种话堂而皇之说了出来。
恰好,谢苡夏同学正好在忙着回其他同学的消息。“妈妈,今晚的火锅可以多添一副碗筷吗?”司琦心中几乎立马就有了答案,“李泯要来?”“是他,一听说我们去吃火锅,他二话不说就要我发定位给他,“谢苡夏本身有几分不情愿的,她与父母的相处少之又少,可她又同情他的难处,“说这些天他在这个夏令营过得很苦,吃洋人饭都快吃吐了。”
“那就带他改善一下伙食。”
又回头问了问一言不发的老男人:“谢总,你有意见?”
谢沉好像也终于不再刻意凹出依附于无所不能的样子来了,在这个夜晚变得稍稍松弛:“就算我有意见,怕也束手无策了。”
他高抬自己受伤的胳膊,微微自嘲道。
“让他来。”
不过依照李泯这孩子的性子,多半也不敢在谢沉面前造次。
事实上,李泯从见到谢沉叔叔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悔不当初了。
“夏夏,你不是说阿姨要带你去吃火锅?”“是我妈妈提议的啊,怎么啦?”
可夏夏压根儿没和他讲,谢沉叔叔也在场啊。话又说回来,这么精彩可供八卦的场景,除了内在的那点担忧,李泯其实觉得自己来这一趟来得特别值。“没想到啊,叔叔阿姨离了婚,关系还能这么和睦,大晚上还一起吃火锅?"毕竟,前几天还看见谢叔叔在机场彻底被无视的那一幕,此情此景,简直可以说“天上地下"了。李泯不自觉地感慨一声。
但很快,情商低的李泯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最强低气压”。
就连平常最擅长调节气氛,不至于冷落任何一个人的司琦阿姨的脸上表情也很微妙。
司琦:这孩子太实诚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面说?本身今晚都是遭遇到了突发情况,但她最终还是决定不和一个晚辈解释了,免得话传话,他们晚上的这场闹剧传回国内,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算已经不在一起了,我和你谢叔叔不也是夏夏的妈妈爸爸么?″
“叔叔阿姨能像今天一样和和美美,真好。”好在哪?
谢沉发觉李泯这小子真的越来越猖狂,以往他和司琦婚姻美满的时候,他没说过一句祝福的好话,现如今他俩离婚了,他说他们这样“真好”。
怎么,还得发个新时代"离婚夫妇"的证书么?但这显然不是谢沉所想要得到的。
“就你话多。”
谢苡夏干脆而又直白地翻了个白眼。
“夏夏,我不乱说了,我都听我未来太太的。"李泯嬉皮笑脸,一不小心说出了心声。
“什么!?”
这对曾经的夫妻在华人火锅店里屁股还没有坐热。两人就差点愤怒地起身、直接当场抓起他的衣领质问了。
“不不不,我说错话了,“李泯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太晚,“大晚上的,脑子不清醒,我就是想说我都听夏夏的话。”司琦敏锐地发现这些年她不在国内,周边的动态发生得有些太快:“李泯,阿姨不是看不上你的意思,你和夏夏的年纪还太小,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也不是封建时代了,你和夏夏也犯不着走''包办婚姻’的这条路。”
司琦谈话的间隙也时不时留心夏夏的面色神情,不外乎是看她到底喜不喜欢眼前的男孩。
因而差点受到母亲这误解的谢苡夏简直委屈到了极点,赶紧解释:“我可没有这种打算。”
要么是疯了,才会看上李泯这家伙。
李泯知道自己的"未来岳母"已经说得够委婉了,但这这种委婉也有可能造成另外一种结局,那就是他李泯"贼心不死”。
而真正出面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