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后一躲,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萧持眸色一沉。
那些不高兴却又在下一瞬都变成了无措。
“你为什么要作弄我?”翁绿萼不想哭,吵架的时候掉眼泪,太没有气势了。
可她实在忍不住。
近日来,初到平州的忐忑不安、听闻流言后的惊疑不定、不知父兄与雄州近况的重重忧心,还有小心翼翼与他斡旋的烦躁……
种种情绪堆在一起,翁绿萼忍不下去了!
“欺负我,你很高兴,是不是?”翁绿萼狠狠地擦了擦眼睛,眼周那一片玉白的肌肤被这粗鲁的动作磨得泛起靡丽的红晕,她没有注意到,萧持的呼吸也跟着那阵秾艳的红色变得粗重起来。
“我没有。”
干巴巴的一句话,连否认都变得没什么可信度。
翁绿萼抬起头,正要控诉他的粗鲁行径,下一瞬,她的下巴却被人轻轻捏住。
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紧了她。
萧持不是没有看过女人哭。
年少失怙,家产被族人瓜分,那时阿娘、阿姐的眼泪只会让他心底的愤怒与野望越发膨胀。
但现在,看着翁绿萼落泪,他竟然觉得,有什么汹涌隐忍已久的欲.望,在咆哮着,等待冲破樊笼。
不想让她哭。不想再从那张柔润嫣红的嘴里听见会让他心痒难耐的抱怨。
萧持如有本能般,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去。
‘啪嗒’。
悬在她眼睫尾部,将落未落的那颗泪珠,因为某些人不得章法,却又急切的贴近,颤颤巍巍地落了下来。
没入唇齿之间。
萧持掌心温度愈烫。
她的眼泪,是咸的。
·
到最后,翁绿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芳菲苑。
等她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杏香焦急的脸。
翁绿萼略带着些迷惘的脸映入眼帘,杏香这下看得更清楚,更急了:“娘子,你的嘴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被野蜂子蛰了?”
“春日里野蜂忙着采花蜜,性子都可霸道了,一有不高兴就要蜇人!”杏香这话说得很是肯定,“丹榴那儿说不定有药丸子可以治,婢给你去找找!”
说完,人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翁绿萼都没来得及叫住她。
唇上仍传来隐隐的疼痛,翁绿萼羞于去照镜子看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干脆翻身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人陷进柔软芳馨的被褥里,这样具有安全感的姿势包裹下,翁绿萼却发现自己的心乱糟糟的,迟迟静不下来。
她忍不住想,不久之前,在马背上,在原野里,发生的事儿。
那只轻薄了她的野蜂子,实在讨人厌。
蛰了她,还不许她继续哭。
真是一只轻浮、霸道、不讨人喜欢的野蜂子!
翁绿萼忿忿地给他打上标签。
·
翁绿萼唇上的红肿用过药后,慢慢就退了下去。
见萧持大步走了进来,翁绿萼心头一跳,来不及浮上羞赧或是慌张的情绪,就被他直勾勾落在她唇上的视线给弄恼了。
野蜂子!登徒子!
萧持全然不知道翁绿萼此时正在心中碎碎念着骂他,他十分自如地走过来,因为常年握枪而粗粝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嫣红唇瓣。
“不肿了。”
语气平静,不知是高兴,还是遗憾。
翁绿萼暗暗瞪他一眼。
还好意思提?
她的小动作都被萧持看在眼中。
他
脸一沉:“又撒娇?”
翁绿萼稀里糊涂地又被他拥进怀中,她愣了愣,正想分辨,却听得他带着些无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下午时,我已派人去信给你父兄。让他们前来观礼。”
这已经是萧持能做的,最大让步。
她是个糊涂心软的性子,那就让他当这个坏人。总之,过了他们的婚仪之后,翁家那父子俩休想再与她有什么攀扯!
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翁绿萼很是欢喜,也不觉得他的怀抱硌人了,柔柔地靠在他怀中,感激道:“多谢君侯。”
鼻间浮动着沁人心脾的幽香,听着她高高兴兴地向自己道谢,萧持本该满足了。
……但他前不久,才开了一点窍。
察觉到他又开始用那种令她头皮发麻,好像下一瞬就要被他连骨头带皮吞噬入腹的眼神盯着她,翁绿萼低下头,躲出他的怀抱:“妾,妾去给君侯泡茶!”
说完,她迫不及待地转身出了门。
萧持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没有追上去。
只停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摩挲指腹,好似在怀念那阵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