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父也断然不会应允的。”
文昭娇声作揖,“女儿多谢公父。”
反观卢氏,则不发一语。
恰逢此时,内监步入帐口禀报,“禀国君、夫人,高、国两位上大夫,并长公子夫人于帐外求见。”
“大嫂也来啦。”
帐内氛围依旧颇为紧张,文昭赶忙快步跑向帐口,“我迎迎去!”
一出帐外,便见着了连同高傒、国懿仲在内的五人。
与高、国二人互相致礼后,文昭便一路小跑至舒雯面前,攥着手就不松开了,“大嫂来得好早啊,小妹原本还想亲自去营帐接你呢。”
舒雯柔声回说,“公主不必多礼,当我亲自来向齐公与国夫人请安才是。”
“正好公父、母亲还有大哥都在,走,我们进去吧。”
话落,文昭便挽着她的胳膊转身入帐,凉赢则与香萍侯在原地。
至于高傒偏了一眼凉赢,便与国懿仲尾随进帐。
香萍见帐外只剩下自己和凉赢,方敢松肩喘了口气,“总算是走了,突然面对这么多大人物,着实是有些吃不住。”
“还不算,稍候正午齐公设宴之时,那些大人物们才会一一列席登场。”
凉赢嘴上应着香萍,可双眸却始终不离幕府帐口。
已过巳时二刻,暖阳当空,阵阵旭风撩云抚原,两侧旌旗迎风招展。
据大宴仪典规制,宴场设于北杏坂上,齐国身为东道列于首中,齐公为首,国夫人列席于坐,右侧为其余侧夫人依次排席,公子与公主的席位在后,余者根据官阶爵位依次后排。
卫国因与齐国有姻亲在先,故而居左,鲁国居右。
伯诸携手凉赢列席落座,凉赢也与香萍随侍席旁,其座紧邻三公子叔纠。
巧合的是,伯诸身后的座位,正是高傒。
率先到来的,是刚刚从亡兄手中接过君位的鲁公,名为姬允,年方二十八岁。
齐公自是亲自起身相迎,两人寒暄了一番。
见礼之余,伯诸发觉鲁公一直盯着文昭看,面色颇为不悦,却也未有发作。
刚招呼鲁公落座不久,卫国的人便也到了。
与方才鲁公来时不同,卫国打头而行的是两个人。
凉赢远远看去,行于左侧者一裘素锦白袍,银襟玉带,举步风度翩翩,如琼枝一树,华彩尽透。
移目左侧时,两人已至齐公身前,一同拱手行礼,“见过齐公。”
齐公连声称好,抬手让二人起身,“昨日书信本公已然收到,令尊卫公突染恶疾致使不能如约成行,着实令人惋惜,还特地委派两位公子前来,真是难得。”
二人一同落臂起身,凉赢也方见右侧的这位卫国公子容貌。
竟与澜苑内的流白如出一辙......
不过与先前散发落肩时不同,此刻的他束发于紫金冠,不见其垂鬓飘然于胸,一双峨眉星目矍铄有神,全然不见先前消沉孤独之色。
齐公看了看两人,犯起了难,“两位看似年纪相仿,莫非都是卫公的公子?”
左侧男子先行拱手自介,“在下卫公膝下次子卫硕。”
“噢,原是琼萱之子!”
齐公上前便握住了公子硕的首,“一晃近十八年过去了,没成想还能有幸见到本公的外孙。”
公子硕遂行跪拜之礼,“母亲也时刻惦念齐公,特托孙儿向您叩安。”
“快起。”
亲自将公子硕搀扶起身,齐公不免感叹,“本公膝下只有琼萱最为年长,也最为文雅明理,只可惜她娘去得早,年过及笄又远嫁贵国,这些年每每想起都倍感思念,她的身子还好?”
公子硕道,“齐公放心,母亲一切安好。”
一番祖孙叙情,齐公这才注意到公子硕右侧还有旁人,这才略略敛情。
适时对方也拱手道,“在下卫晁,乃齐公幼弟,特奉兄长之命而来。”
细听他的音色,凉赢愈发迷惑。
长得像也便算了,声音也如出一辙。
可他偏偏叫卫晁,世上有如此凑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