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尝不是一个机遇。”
叔纠这才稍稍定神,眉目初展,“先生请说,在下该如何?”
管夷吾道,“有一人或许可助公子,便是那宋国夫人的侍从凉赢。宋国夫人之死与伯诸脱不了干系,她是唯一的活口却始终留在临淄不肯远遁,可见其心性极坚。听公子所言,宋国夫人几番遇害都因她而化解,头脑也算灵光。”
提及凉赢,叔纠都未察觉自己失神而笑,“她的确与众不同,性子也硬。”
“若然能够收其心,往后在公子身边自是有利无害。”话落,管夷吾不禁低声一叹。
叔纠问,“先生何故如此?”
管夷吾道,“昔日在乱葬岗,我靠于树荫一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她一眼就看穿了你接近她的用意,可见对你已有戒心,眼力见识绝非凡品。往后公子想要让她归身,只怕是难了。”
叔纠却不灰心,“难不代表不可能,至少光凭都要对付伯诸这个理由,我们便有了天赐的契机。”管夷吾却微微摇头,“别忘了还有个突然从天而降的流白,我总感觉他们二人之间似乎也有牵扯,公子若真要动此念头,还需格外用心才是。切记莫要对她耍心眼,否则容易适得其反,以诚相待方为正道。”
叔纠拱手应是。
再看凉赢,本与宾须无定好暂返茶庄安顿,以备后续之事。
可过了两个时辰,凉赢却始终看着前后宅门未肯动身,只身坐于秋千之上,一面悬空晃荡一面看着手中的书简。
直至高傒更了朝服推门而入,她方撂下书简跳下秋千迎了上去,“如何了?”
“你问事?还是问人?”
高傒卷起衣袖,绕过她直奔草亭,接过宾须无递来的一碗凉茶。
碗口还未抵唇,凉赢便一把扒拉住他的右臂,“他还留在宫中?”
“那是自然,齐公已经和我说了,要在太庙当着满朝文武和士族公老为他行加冠大礼,在那之前先暂居淑苑。”粗略一答,高傒便再度抬手意欲饮茶。
没成想,再度被凉赢双手压下右臂,“淑苑?那不是国后的住处么?岂有脱险后再入虎口之理?”“那是因.…….”
“我懂了,“不等高傒开口解释,凉赢便即恍悟,“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有了前车之鉴,想必国后也不敢轻易乱来。更何况齐公出面让他暂居淑苑,若冠礼前有了任何疏失,头一个要问责的便是国后。所以她非但不会加害,哪怕是违心,她也得好生照料,不容半分差错。”高傒中心眉尖微微上挑,垂目扫了一眼手中的茶碗,“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了,能否让我先喝口茶?”凉赢此时方觉自己方才反应过当,赶忙放开双手,“请自便。”
再饮之前,高傒不禁侧面问凉赢,“齐公有意冠礼之后,将宫外茂邸拨付三公子居住,届时你是否也一并过去?”
“茂邸?“凉赢只觉此宅名颇为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不对,想起来了,是在当初临淄城的舆图上瞧见过。”高傒笑问,“那你可知这茂邸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