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
“这就叫作变态吗？那从来没有为人流过眼泪的你又算是什么呢？”
“格瑞丝，我观察你很久了，在你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认识了你。你无论见到多么残忍的现场、多么可怜的被害人，都不会流下眼泪。那么，这一次你又如何呢？你为他流泪了吗？”
艾维的手跟随话语移向她的眼睛，温柔地爱抚，他自然什么都不会摸到。
她没有哭，这是一看便明白的事。
他在借这个动作嘲笑她呢。
格瑞丝清楚，但她这时的思绪已经移向别处。她趁手脱离了他的桎梏，绷直手臂，猛地按向一旁，抓起某样东西。
她握紧它，毫不犹豫，用力朝前一舞。
霎时间，几滴滚烫的液体从上方落向她，滴在她的眼睫上。她眨了下眼睛，视野微微模糊，她朦胧地看见青年大笑的身姿。
是的，大笑。
他疯了吧。
格瑞丝咬牙，像看怪物一样地看他，手里紧抓着刀刃。艾维癫狂地笑着，指尖的动作却很优雅，他拿手帕清理脸上的血液。
他判断这道伤口无足轻重，不会留下疤痕，他叹了一声。“格瑞丝，你要是下手再重一点就好了。”………不要指望我和你一样。”
她把小刀扔远。
“嗯？你以为我是在诱导你杀人吗？不，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要这张脸。”
他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身子一歪，突然倒在床上。格瑞丝下意识看向他，她担心他又……
“您放心，我不会因为这点血晕倒，何况这还是我的血。”他温声打断她的疑虑，蓝眼睛含笑望了她一眼，接着合上双目。
他似乎准备在这里小憩。
这里，她的房间，而她自己的住处因为他变成了案发现场无法居住。
格瑞丝想到这件事就悲伤，就愤怒，到了现在，她感觉麻木。
因为无力。
面对他这样的人，冲他发怒、斥骂都没有意义，他不在乎。她连他为什么做这些事都不明白。
他说，是为了看她哭泣。
她不信，他说出这话时的表情，明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所以，理由是什么？
为了惩治罪恶？为了炫耀智慧？为了单纯的乐趣？不。
不对。
这些都不像是他……等等，为什么她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
她了解他吗？
不，她没有，她也根本不想了解他！
格瑞丝麻木的情绪再度动荡，她生气地皱眉，从床上跳下。她决定，把这里让给他，她走。
她走到门口，背后倏地响起他的声音，懒散，柔和。“格瑞丝小姐，我还有话要和您说，明天我再来找您。”他又开始像过去一样称呼她了。
“我不会让你找到。”
“嗯，这恐怕没有用。只要我想，我就能找到您。”真的吗？那你就太自信了。等我离开了努比城，谁都别想找到我。
不过……
她至少要到后天才能够离开。
明天，她要去为第五起案件做最后的调查。死者双脚赤|裸，骑马靴不知所踪，她要去寻找那双靴子。她希望这不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