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喜欢听大房的热闹说给丈夫听,久而久之,丈夫对方姨娘母子便越发深恶痛绝,觉得这是祸家之始。
向来唐随安出手,二房的母子俩都不敢吱声,如缩头乌龟一般,生怕开口之后替唐随安分担了火力。
唐随风出声制止:“老二,慎言。”
唐随风说完转向父亲,指望父亲能出面说两句,然而他父亲却一只不为所动。唐随风心沉了几分,算是知道父亲的态度了。
“一家子骨肉我还不能说话了?本来就是他们异想天开,当薄先生什么学生都收?整日炫耀这小子有多能耐,真有本事,怎么也没见陈大人收他。人贵自知,懂不懂?”
方姨娘怒形于色,她自从生下龙凤胎以来就没受过这种罪:“二叔这话好没道理,玉姚是你亲侄子,又向来待你如生父,你何必这般作践他?”
可惜唐随安从不吃道德绑架这一套:“别了,我只有一个儿子,也不需要旁人待我如生父,消受不起。况且当初玉清能拜薄先生为师,除了他自己能力出众,也因为大嫂娘家牵线。你若是想叫你儿子拜入簿先生门下,也让方家出力就是了,是出不起吗?”
谢氏心中划过一丝快意,丈夫每每嫌弃小叔子不会说话,可全家也就小叔子能说几句人话了。
唐随风再三忍让,却唤不回亲弟弟的体谅,他也耐心告罄了:“老二,你真要不顾体面?”
唐随安一脸受伤:“我不过说了两句实话,你就要为了那对母子俩这般待我?”
宋允知:学会了,要懂得倒打一耙!
宋瑜立马将手搭在儿子的背上,顺了一下又一下,尽力安抚。相府的两房吵架,关他们父子什么事呢,宋瑜不懂儿子的兴奋点在何处。
唐随安开始絮絮叨叨,埋怨唐随安为了一个女眷、还是个姨娘而罔顾兄弟情谊。他嘴皮子利索,而且完全不受道德约束,唐随风起初还能回他两句,后来逐渐落败,被堵得哑口无言。
唐随安将人骂退了自己反而挺生气,独自起身对着大房那几个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态度冷傲。
王氏跟唐玉其歉意地起身,冲着诸位欠了欠身子,灰溜溜地走了。明明赢的是二房,可是二房这对母子俩却也是脸面尽失了。
留下来的方姨娘与羞愤欲死的唐玉姚抱头痛哭,他们娘儿俩何曾被这样羞辱过?他们在这儿被人百般职责,相爷都没说一句话,细细想来,每次二叔责怪他们相爷都不曾开口,方姨娘一时间心都凉透了。
这相府大抵还是瞧不上他们母子几个。
唐随风头疼至极,却还是要安慰这对母子俩,已是分身乏术。
看了一场热闹的宋允知等人也自知到了该退下的时候了。只是正要走时,宋允知却发现唐玉姚从他母亲怀里抬头,凶恶地凝视着他。宋允知顿了一下,随即扬起嘴角,冲着他嘻嘻一笑。
别想去国子监喽。
唐玉姚更恨了。他落入今日这尴尬的境地,都是因为宋允知!
系统:“……你可真能挑事儿。”
宋允知无所谓,不遭人嫉妒是庸才。反正他在国子监已经得罪四个了,不在乎相府里多一个。
宋允知被他爹抱着,贺延庭跟在唐懿身后,四口人心情愉悦地回了住处。哪怕唐懿今日因为做生意被发现挨批了,也无损她的好心情。
回了住处后,宋瑜跟忍冬她们便迫不及待开始打听国子监的事了。宋允知跟贺延庭回来时已经说好了,依旧报喜不报忧,隐去王承台那件事不提,只说国子监的趣事儿,包括他们的两个室友。
唐懿怅然:“是随家的长子吧?”
她对随春生有印象。
贺延庭挠了挠头,他也不懂:“随家是武将,怎还逼着他来国子监读书?”
唐懿无声叹息:“朝廷如今不大待见武将,将士们想要收复失地谈何容易,一年年蹉跎在江南也没有任何建树,只能要求自家子弟弃武从文了。”
说来可是可惜,多好的武将苗子,如今就这样荒废了。还不知道多早晚才能收复北方,还北方百姓一份安宁。
这话题稍显沉重,不是两个孩子需思考的。唐懿也没深聊,反而提起了自己那铺子盈利了不少,如今看她爹的意思是早已不满她心气太高,准备出手收拾,唐懿便想着去外头置办寨子。虽然得攒不少钱,可是该花也得花。
恰好明日是七夕,京城各处都热闹非凡,唐懿打算带他们看看自己的铺子,顺便出去逛一逛,消遣一番。
听说此事后,两个孩子都欢呼一声,期待极了。
出去玩欸,宋允知自打入京之后都过得穷日子,他都许久没有体会到出去玩是什么滋味了。
晚上宋允知依旧同他爹睡一屋,他爹问题可多了,格外好奇他在国子监的事儿。宋允知只能事无巨细地告诉他,连先生跟师娘的事都说了许多,生怕他知道得少了回头胡思乱想。
宋瑜听得一本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