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做,只是想证明,我能做到你说的那些。我本想着等稳定下来了,我再寻机告诉你我的身份,却不想你这么快就发现”
段骁声音沙哑颤抖,却听的楚清阮浑身颤栗。她对夫君的要求,她知道她的要求和常人不同,她想要一个真心爱她、关心她、全心全意信任她、事事以她为先、以她为尊。
她以为这个人会是戚暮,段骁却告诉她,他能做到。呵阿阿……
楚清阮蓦地冷笑起来,杏眸里像是裹着刀子,“寻常男子若是心悦一个女子,会像瑞王殿下您这样,以欺骗为前提么?真是难为您这般天皇贵胄的人,为了看笑话竞然纡尊降贵来我这平头百姓身边做一个下贱的奴隶。”段骁不知被她哪句话刺痛,双目泛红,眼尾濡湿,漂亮的眼睛似是蒙着一层雾气,“阮阮,若是你愿意,你一辈子都是我段骁的主人。”
“闭嘴!"楚清阮几乎是嘶吼着怒道,“你不配提这个称呼,不配!”
“有奴契为凭。"段骁露出一抹惨绝的笑容,“昨夜你命我抄写那许多遍,我闭着眼都能倒背出来,阮阮你却要翻脸不认了吗…”
段骁一字一句地诵道:“买卖之后,任凭教训。有奴胆敢背主者,死;有奴欺瞒主人者,死;奴经主人同意,方许成亲;主殴伤奴致死者,免罪。”
明明只是乾国奴契的通用条款,没有任何韵律,没有任何文采,甚至称得上干巴,可从段骁口中说出来,却有种异样的浓烈情绪。
段骁挣扎着从榻上起身,哪怕他每动一下都会有鲜血从崩裂的伤口中溢出,每动一下是莫大的折磨,他在她面前摇摇欲坠地跪了下去,颤声道:“阮阮,若是你不信,便打死我吧。”
楚清阮冷眼看着身前男子,依旧是一身细麻灰衣,依旧是温顺垂首,却是无比的陌生。
她退后一步,冷道:“王爷,我的奴一直都是戚暮,是那个温顺乖巧、没有任何攻击性和危险性的戚暮,从来都不是金尊玉贵手握重权、喜怒无常阴鸷暴虐的瑞王殿下。”
楚清阮无视段骁惨白的脸色,绕过屏风,从床头下面的暗格里再次取出那一纸奴契,递到段骁眼前,“殿下您说的可是这张轻飘飘的纸吗?您可看清楚了,上面写的名字是戚暮,不是段骁,我只敢对戚暮随心所欲,对段骁,只能战战兢兢。”
段骁抿紧了唇,“可是手印是我的……
楚清阮双手紧紧攥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毫无所觉。段骁到底在纠缠些什么,她已经认输了,他还想看她什么笑话。
“小女那日为了离开王府才一时失言惹您生气,此刻我心里真的好痛,好痛……我不知道您为何要花这般大代价报复我,可是您已经赢了,为何还要提这不过是一纸笑话的奴契……呵呵……
楚清阮纤薄的身躯不住颤抖,仿佛有人把她的心抽出来放到案板上,一点点碾碎。
她狠狠咬向唇尖,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楚清阮眼角淌泪,将手中奴契,一点、一点,尽数撕碎。漫天碎片,纷纷扬扬地自空中落下,洒落一地。段骁喉间哽咽,心脏被一阵巨大的惊慌瞬间攫住,颤声道:“阮阮……”
楚清阮转过身,夏日单薄的海棠纱裙衬得身形越发纤瘦,“殿下您请吧,请您离开,我这小地方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段骁声音低沉沙哑,“我只是想证明我可以做到,阮阮,到底要怎样你才会信我?”
“明明都是我,为何戚暮可以,段骁却不行?”段骁深深看着她,缓缓地,极低地,轻轻唤道:“主人…
楚请阮浑身一震。
她曾无数次想听见这两个字从戚暮口中说出,可是如今,却再也没有戚暮这个人了。
“主人,您就把奴当作戚暮,随意使唤、随意打骂,生死都由您。”
呵阿阿……
楚清阮冷嗤着转过身,脸色苍白如雪,“瑞王爷,您可真是好笑,今日您愿意陪民女玩耍,您可以这样说,改日您不愿意了,谈笑间又要治我一个不敬皇室的罪名,到时民女连告状的衙门都进不去就要人头落地。”“王爷,我只是不想这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若您当真如您所说的那样心疼我,就求您赶紧离开,从我的世界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