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里,她竞然还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
碍于乔彦今就坐在自己身旁她没法回复,只从屏幕上看到一些只言片语,皆是些无关痛痒的日常闲聊,亦或是他的生活分享。
可在按灭手机的下一刻,她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转头看向乔彦今:“你有告诉楚董我要来吗?”乔彦今知道她是聪明的,可还没来得及和她解释,门被推开,楚熠本冰冷着的脸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尽数化为讶异。他没有带女伴,身边只有陈温纶。
他不知道自己要来,程景知确认。
这没来由的心虚将她紧紧包裹住,半晌透不过气来,就连与他握手的时候,掌心都生出了些虚虚的冷汗。他温热的掌心带着点力道,握她的手时用了些力,但又克制着。她闪躲着他的眼神,不敢与他对视太久,总感觉他要将自己生吞活剥,这是重逢后第一次,程景知感到有点害怕。
她本来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静坐在一旁,等着一些话题抛给自己的时候应答上来就好。当然这是她在一开始的理想状态。
她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变化,实在让她措手不及。她低着头在一旁静坐不说话,希望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却没有奏效。
“程小姐今天怎么会来?”
楚熠很会演戏,他提起嘴角笑着问。
程景知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差,因为她见过他真正开心的模样,绝不是这样公式化的嘴角弧度。她觉得乔彦今是在自杀。
乔彦今呵呵笑了两声,替她回答时,尽可能地让自己低姿态的又保持着平日那份稀薄的情谊,今天本就不是要和他谈生意的,吃饭叙旧后续才好再谈合作。原本今天的确是要请楚董和他的女友一同前来。乔彦今甚至着人去调查过他女友的喜好,竞没有一丝音讯,想来楚家如今风云诡谲,楚董大概将女友保护得很好。对方可能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他不愿让女孩卷入这上层名流的虚假之中,又或者金屋藏娇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最后结婚的不是她。
反正,这样的事在这个圈子里多了去了。
但乔彦今知道,无论是哪种情况,至少从他所表现出来的看,这个女孩一定很重要,否则他不会这样保护。请他与女友一同出席这样的事自然成了不可能,可他还是要带上自己的未婚妻,这样才有可能唤醒他们相同的部分。乔彦今笃定,他与楚熠都是视另一半为上的人,这份“相同"会帮助他们的合作成功。
程景知简直难熬到想死,毕竞餐桌上不聊公事,只扯闲话免不了要带上她。
她疲于应付,十分不习惯在气势上被楚熠压制的憋屈感。
尽管她心虚,可又不是她的错,她以为乔彦今会和他说清楚的。
楚熠时不时抛来的话题令她感到头痛倍增,最后干脆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他若是问到一些无关痛痒的,她还能如实回答,再问到一些实在的话题,比如两人的婚期何时提上日程之类的话语,程景知便开始胡说八道。
“爷爷刚过世,我和彦今还是想再等等。”乔彦今见她如此为自己打掩护,心中感激之余,愧怍感更甚,知道她并不擅长这种话术,立刻接下她的话头替她回答。
她的破罐子破摔的确有用,至少让楚熠短暂地闭上了嘴不再提她。
然而她很快就在二人的交谈中逐渐没了耐心,觉得屋内闷,想出去透气。
程景知知道自己拥有绝对特权,即使是在这样的不占理的场景下,她很快找了接电话的烂借口出了门。乔彦今为了能让楚熠与自己有所共鸣,甚至选择的还是之前那家餐馆一-膳艺阁。
她找了个独立阳台的位置,就这样单独站着,虫鸣声不绝于耳,高温了好几天的A市,湿度和热度都达到峰值,闷热之感扑面而来,只觉得越发烦躁。
本以为出来是透气,却没想到屋外闷热的高温快要将她逼退,又不愿再回包厢,她就这么静静立在阳台边,半天没有行动。
身后做旧的老式推拉门发出一声"吱呀”轻响。“程小姐.…”
陈温纶没有踏足她的领地,站在推拉门内叫了她一声。“这天要下雨了,外面闷热,要不去里面坐坐吧。”程景知回头,看见陈温纶西装穿得一丝不苟,顿时觉得更热。刚要回绝他,却见陈温纶做了个“请"的手势,顺着他的手能看见就在阳台不远处的那间包厢门半开着,门上写着清秀的隶书一一松竹轩。
她只看了一眼便移走视线,呼吸之间越发闷堵,这天气实在是太闷热了。
最后还是随着陈温纶进了包厢。
里面冷气十足,程景知顿时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能呼吸了。
“您休息,我先走了,楚董等会儿会过来。”陈温纶很快就离开,只剩下程景知站在雅致的包厢里神思悠荡。
她要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至少不需要再应付楚熠和乔彦今。
念头不过闪过一瞬,门被叩了两声,接着那扇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