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突然的雨,下了一整夜。
从梦里惊醒的花菲,拥被而坐。
她望向窗外湿漉漉的早晨,想起了温茞曾对她说过的话:“在必要的时候,人要学会戴上假面,进行伪装,只有这样,才能保全自己。”
……
又到桃花纷飞时,市郊的一处教堂里,花蒂和温茞的婚礼如期举办。
锦轩和花菲一齐坐在花爸花妈身后。
花菲低声说到:“我到现在才明白。”
“什么?”
花菲摇摇头:“没什么。”
“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跟你才什么也不用说,你们都是一般人看不透的聪明人。”
花锦轩轻轻一笑:“是吗,原来在你眼中,我和他是一类人。”
四季花店的生意随着花爸的去世一落千丈,花菲更是无心打理。
这天,花菲正失魂落魄地走在南山花苑。猛然间,手机里闯出来一串短信提示音。
花菲拿起手机,是花锦轩传来的简讯,她看罢立即回复到:“就像是那夜的雨,来得太快,一下子,很多事都变了。”
“别郁闷了,我请你看话剧。”
“是《桃落何处》吗?”
“今天可是最后一场了。”
“其实我倒是很想知道结局是什么样的?”
“看了就知道了。你猜不到结局的。”
序幕徐徐拉开。
“你是谁?”
“我叫花菲。”
“花菲?我不认识你,你从哪里来?”
“我来自未来。”
“未来是哪里?没有听说过。”
“未来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旁白:多年之后,东方逸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花菲时两人的对话,才突然明白,她的故乡,是远到自己用尽一生也到不了的地方。
……
“是,这前尘,我看不透,这今生,我看不穿。”东方逸颓然地坐在地上。
大幕被徐徐拉上。
“竟然用了我的名字,这可没有经我同意啊。”花菲扭头看向坐在身边的花锦轩。
“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必为巧合。”
“不对。”花菲缓缓地摇了摇头,正色道:“你究竟是谁?”
花锦轩看向前方已空荡荡的舞台,眸子黯了下去。他的嘴唇变得苍白,微阖眼睑,惨然一笑:“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看来,这一世,你还是认不出我。这就是我的命吧,任我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的,生生世世。”
花菲侧着头,吃惊地看着他,却朦朦胧胧,看不清他的脸。一朵桃花落在她肩上,渐渐变得血红。
时光翻转千年。
“逸儿,你爹娘走得早,我一直想等你有了出息,再咽这口气。只怕现在由不得我了。”
东方逸跪坐床前,紧握着半躺在床上的老夫人的手:“奶奶,是逸儿不孝。”
老夫人流着泪:“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愿意入仕,哎,我也老了,管不了许多,只是盼你早些成个家,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东方逸也哭了出来:“奶奶,都听您的。”
入夜,东方逸端坐案前,却吃不下一口饭。
“公子,你就吃点吧,都这样好几天了,身体会垮的。”阿文将几盘精致的点心放在案几上。
东方逸眸中无光,轻轻拿起手中的画,画上的女子仿佛正对他倩然微笑。
阿文:“公子,我知道你的心事,但是你已经答应老夫人要娶李府的千金为妻了。明天就要大婚了,您这样可不行啊。”
“阿文,不要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放心,我没事的。”
东方逸走向皎洁的月光下。他早就查明,殷家的没落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再见素衣女子的时候,是在自家的布坊。
“哎呦,公子来啦。”布坊的老板出门相迎。
“最近生意怎么样?”东方逸抚过一卷看似华贵的布匹。
“哎,公子,其实我们在老夫人面前,只敢报喜不敢报忧啊,您看。”老板拿出一叠账本。
东方逸翻了几页,皱起了眉头,然后看向空空店铺,只发现了一个顾客。他走了过去,“姑娘,要买布吗?”
那人转身的一瞬,两人都有些吃惊,“是你?!”正是那天东方逸在落云桥边见到的女子。
两人对站着怔了一会儿,突然女子笑了起来,笑声明媚:“这位公子,定是那天被我吓坏了吧?”
“没有,没有。有缘能再相见,姑娘您还能想起我,不胜荣幸。”东方逸此时才开始打量起那女子的穿着,发现竟华丽了许多,却不见她身边有什么随从,“敢问姑娘芳名?”
“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