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杜静月和朋友们各奔东西,没想到,多年过去了,竟然和徐世安在同一个驴友团又相遇。
“经过几十年的改革,逢原的封建迷信活动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但是,在宝山历史久远而年久失修的三途祠,住着一位拥趸者众多的神婆,据说神通无比。逢原的很多请愿人都叫她,南婆婆。见过她的,都这样描述,年纪已过耄耋,口齿伶俐,无所不知,是位活神仙。
“这个南婆婆古怪得很,有时终年闭关,不接待一名香客,一旦出关,一定是要接待重要的客人,这时,很多人就会抓住机会,好好地去问上一问。”徐世安一边介绍着故乡宝山的奇闻异事,一边探询的看向身边坐着的杜静月。其实,从杜静月走进来的时候开始,他一直都没有看过别人。
徐世安讲完,只有杜静月没有加入热烈的讨论中。
徐世安疑惑地看着她,说:“看上去,这种事,你并不感兴趣。”
杜静月回答:“不是不感兴趣,我刚刚只是在想,眼见为实,有机会,还麻烦你带我去见见这位南婆婆。”
徐世安有些吃惊:“她的神通只是传说。”
杜月静回答:“既为传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信了。”
三途祠,香烟袅袅。
杜静月手持一柱高香,跪坐蒲团,闭目冥思。
徐世安走到她身旁,轻声说:“静月,你不是想见见那活神仙吗?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吧。”
“好。”静月起身将高香插入香炉。徐世安拉住她的手,两人都一怔,徐的手又缩了回来,有些尴尬地说:“走,走这边。”
两人寻着幽静的石子路,走到祠堂后院一片竹林中。“‘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徐世安看着竹海中一间精致的木屋,并指给静月,“那位南婆婆就住在这儿。”
这间木屋的两扇门上分别刻着两个字,东边的那扇刻着困字,西边的那扇刻着闲字。两人一起推开门,进入木屋,他们看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翘着二郎腿喝茶。这人正是南婆婆。徐世安礼貌地说:“打扰您了。”
南婆婆点点头:“二位请坐。”就看向杜静月,“这位姑娘,我正是在等你。”
杜静月听罢,说:“等我,您在等我?可我们素不相识。”
“姑娘,我只等有缘人,算到今日你会来,所以就一直在等你。”南婆婆又看向徐世安,“这位姑娘命中还有一劫,如果能够及时化解,从此便可平安一生,否则后患无穷。”
杜静月心里一惊:“什么劫?”南婆婆从身旁的紫金签筒里取出一支签,递给杜静月。只见签上出现了一行字:暮光凉似佳人笑,或将清魄寄红尘。
“姑娘你必须坦诚地告诉我一些事情。这位先生,请先回避一下。”
“不用吧,她是我男朋友。”
徐世安一抖,随即稳住心神,微笑着说:“没关系的,我回避,外面等你。”
林间的碎影渐渐地变淡了,静月才走出木屋。
“请等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要嘱咐这位先生。”徐世安随南婆婆又走进小屋。
杜静月一人似是无神地站在木屋前的林间小路上,仰起头,一片竹叶翻飞而落,静月摊开双手,叶子就恰好落入她的掌心。
杜静月听姥姥讲过杜家往事。杜家祖上住在离原。许多年之前,曾得一子,此时杜家老爷已年过半百,前面几个皆是女儿,于是很是欢喜,为他取名杜宇,宇字含宇罗万象之意。
这杜家少爷生下来时,右肩有一块青色凤凰形胎记,令杜府上下非常惶恐,不知是吉是劫。于是杜夫人前往玄石观请教老道,才得知,在临地逢原有一个和杜宇同时生人的女婴,姓霍,乳名鹃儿,两个孩子命格相冲,如此下去,必须有一死。杜夫人大惊,赶紧询问破解之法。那道士说,需将两家孩子互换,待都平安长至十五岁,恶劫自破。
相对于当时人尽皆知富足的杜家,霍家在逢原很不起眼。两个孩子被交换后,杜家家业日渐败落,杜夫人一度把厄运迁怒到鹃儿身上,屡屡虐待,不料自己却早早患上恶疾。鹃儿,杜宇十五岁那年逢原爆发了一场瘟疫,霍氏一家在逃难途中走散,杜宇失踪。不久后,杜老爷去世,临终也没能见上亲生儿子一面。
鹃儿在杜家躲过血雨腥风的家族内斗,成了最后掌管杜门家业的人。自此,正式更名为杜鹃。她一边用心扶持家业,一边仍在寻找走失的杜宇。又过了十年,杜宇回府。期间,不知和杜鹃起了什么冲突。后人听老家奴回忆,那天,两人吵得很凶,杜鹃说:“我欠你的,我已经还了,可你们杜家欠我的呢?”说完后,愤愤离开。杜宇愣了半晌,冲出去追,没有追回来。
后来,像是中了什么诅咒,杜宇一生无子,无奈之下,只得让最小的女儿招婿入赘。小女儿成婚后也只生下一女。
杜宇就去了玄石观。回来后,在杜家宣布,杜家女儿所生后代皆随母姓,杜静月就是随了母亲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