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了。”
“嗯。”
温软的指腹就这么揉着,屋子里静悄悄的,睿雪紧绷的身体放松,就这么半侧着躺在他的床上。有些庆幸贺逢年没揪着自己刚刚的戒备心不放,心里像是被一层被水浸湿的布压着,闷地她喘不过气,往下坠。鼻尖被他的气息笼罩,睿雪忽地叫他。
“贺逢年。”
“嗯?"他手上没停,也没抬头。
睿雪表情认真:“对不起。”
指腹没控制住力道,他指尖一偏,戳上睿雪的胯骨尖。闷哼一声,睿雪干脆坐起身,“不疼了,到时候我自己按吧。是按一按就好了嘛?”
“嗯。“贺逢年点点头,收回手,两手交叠。随后又抬眸看来:“为什么和我说对不起?”
.“话到嘴边被睿雪咽了下去,她盘腿坐着,指尖搭上膝盖。
她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贺逢年有没有听到闻玲的话,当时屋子里安静着,怕是听不清完整的也能依稀听个名字。再加上谁都对自己的名字敏感,闻女士当时那句声音可不小,语气又冲,贺逢年又不傻,之前闻女士对他态度怎么样他又不是不知道。
从前贺逢年的妈妈戴从之还在世时,闻玲和她是很要好的朋友,两人一见如故,后来又同时怀孕。两人约定下,要是孩子们同性就让孩子们做好朋友,要是异性就定下娃娃亲,让两家亲上加亲。除夕前的那个大雪夜,两人一前一后被送进产房,贺逢年比睿雪早出生两个小时,而后睿雪出声,两位母亲当即订下婚约。
从小到大,睿雪和贺逢年干什么都在一起,出入自由对方的家,两家的长辈也很看好两人的未来,贺逢年的性格也随了戴从之,绅士、礼貌、懂事,反观睿雪,倒像个娇生惯养,只会捣蛋的大魔王。
但这样也好,两人一个沉稳一个活泼倒也互补。可意外就发生在贺逢年八岁那年。
戴从之和贺盛鹏发生激烈争吵,两人不欢而散,最后在青松公路发现戴从之的尸体和燃烧着的车子。贺逢年从那之后性格大变,从人人夸赞的天之骄子变成了游手好闲、和长辈顶撞的纨绔子弟。
但睿雪依然跟在她身后,闻玲也碍于约定不好对贺逢年表露不满。直到贺逢年年龄越来越大,做的是越来越过分,闻玲终是当面不满,更是不让女儿和贺逢年继续相处,但那时的睿雪已经喜欢上贺逢年。
好不容易等到贺逢年出国,两人吵架,闻玲安慰伤心睿雪的同时,更多的也是松了口气,这些睿雪都看在眼里。睿雪原以为闻玲会看在戴从之的面子上和贺逢年这两年的成就重新改变态度,谁知,适才她光是猜到两人还有联系就反应那么大。
叹息一声,睿雪笑笑:“你不说你听到我骂你了么。”贺逢年挑眉。
显然不信她会因为这个道歉。
太熟真的不好,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睿雪坐直身体,企图用气势逼他就范,“哎呀!就是上次,那天晚上跟你说地有点过火,我不应该那么说你,和你道歉,好了吧!”
“哪天晚上?“他歪头。
“故意装傻是吧!“睿雪气地从床上弹起来,“都和你道歉了,你不记得那我没办法了。”
“你只管道歉,我原不原谅是我的事?”
“没错。“睿雪无赖叉腰,“我不应该那么说你,但你也在同学聚会的时候和我装不熟了,所以咱俩这是扯平了。”
“不是你先和我不熟么?”
睿雪蹙眉。
这人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不回消息的是谁?进门看我跟看陌生人的又是谁?”被气笑了,“你都和我成陌生人了我还要上赶着和你打招呼吗?”
“没话说了吧。“睿雪冷哼一声,“男人果然是转头就变得冷漠的生物。”
说着她抬脚要下床,不料脚趾被皱起的被单牵扯一下,睿雪身体开始摇晃。
“阿!”
整个身子被温软的怀抱包裹住,睿雪鼻梁磕在贺逢年的锁骨上,疼地她呜咽声。
扶着他的肩膀直起身子,膝盖挪动位置抵上什么,随即是贺逢年的一声闷哼。
睿雪身子一僵,看向自己跪着的位置,眼球充血。忙不迭地忙起身,手脚并用地往床边跑,几乎是逃一般地跑出贺逢年的卧室。
她站在客厅胸口起伏,急促的心跳和滚烫的脸颊让她出了些汗。
睿雪捂着脸,大口呼吸,视线不自觉地往膝盖瞟,似乎那里还被什么抵着……
啊啊啊!!
内心心十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睿雪一边扇着风一边去厨房找水喝。
身后脚步声响起。
愈来愈近。
睿雪背对着,不敢转身。
“啪一一”
“你的拖鞋。”
脚步声重新响起,睿雪脑子一热,迅速转过身。“贺逢年。”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