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针针刺肉的疼痛了。君晏知本想说男女有别,她不便留下的,但话刚出口就被褚夫人否决了。
如今的大燕对男女之防并不如前朝严重,况且恒儿伤成这样,她怎能独自离去也太狠心了,恒儿怎就喜欢上这样狠心的女子了?
一说到沈云恒受伤,她便沉默,只得留下,眼下见沈云恒疼的不行了,心中又不大舒服。
“就没有什么药可以止一止疼吗?”
“有的有的,只要沈公子再熬一下,草药马上就能煎好。”
一开始沈云恒晕着,自然用不上什么麻药,可现在人居然醒了。
太医只好叫医童去取没带多少的草药来。
但被沈云恒拦住。
他脸色雪白,声音虚弱,“不必了,劳烦您快一些吧。”
若要等草药熬好,只怕要疼的更久。
“那就请太医快些,不要拖沓了。”
“哎,哎,是。”
剧痛之中,沈云恒还是强撑着抬起头,唇角勉强勾了勾,问,“晏知,我醒来后,还能见到你吗?”君晏知一愣,褚夫人也向她看来。
素日端庄的夫人双眼盈着泪意,让她感觉自己若不答应,会一次性惹哭两个人。
沈云恒再怎么也是为她受的伤,君晏知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好,我在这等你。”
她见沈云恒精神还好,还能与她说话,想必等缝完伤口就没事了,谁知这句话刚说完,对方便歪着脑袋疼晕过去了。
君晏知:…
果然文人体弱。
褚夫人心疼的不行了,受夫君眼神暗示,扭头就问君晏知,“郡主方才说的话可是骗恒儿的?郡主是巾帼英雄,应当一诺千金吧?”
君晏知心想,沈云恒为何受伤的你们还没问,若知道后未必会再对我有好脸色。
她想了一下若自己为救男人身受重伤,她父亲不剐了那人都能算修身养性颇有成效了。
“自然,今日之事,原是我的缘故。”
沈循然闻言终于看过来,皱眉,沉声问,“你们几个小的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今口恒儿忽然向陛下求一支侍卫我就觉得不对。”
当时他正好和陛下讨论政事,就见沈云恒求见,求走了一队侍卫,理由是恐有人浑水摸鱼,他要去林中保护那些官家子弟,谁成想,还真出事了。
“有人今日意图行刺。”
君晏知冷冷道。
沈循然倏地睁了睁眼睛。
褚夫人也惊讶的轻呼一声。
太医下手的针都差点错了位置。
“你是说,有刺客?”
他这下看着比方才还要严肃的多,君晏知点头,“我在与刺客缠斗时落了下风,沈公子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
沈循然与褚夫人脸色又是一变,像是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抱歉,是我害了沈公子。”
褚绾晚这下说不出话来了,唯一的儿子为护旁人受此苦楚,她心里怎么高兴的起来?
但偏偏,一切都是儿子自愿的。
她可算是知道了,沈云恒愿意为这个女子豁出命去,已经不是普通的喜欢了。
就连她与沈循然,也不敢保证在危及生命时,沈循然会弃自己保护她。
房间里安静了好久,褚夫人一脸心疼,掩面开口,“罢了,只要郡主你日后好好待恒儿,别再叫恒儿吃苦,我也就认了。”
君晏知:总感觉我和褚夫人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