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想必定是难得的佳肴,母亲与兄长忙碌了一天,也快一起尝尝吧。”
说完,她看向陛下,知晓这桌上是他做主,得不到他的允许,宋戈母子二人定是不敢动筷的。
陈定尧自然应了她,向宋戈母子微微颔首:“今日只当是家宴,魏夫人与宋卿不必拘束。”
魏夫人与宋戈相看一眼,才举起筷子,不过也只向离自己最近的饭菜伸手。
禅真知晓这些刻在世家大族骨子里的规矩一时半会是无法改变的,便也不再强求他母子二人再多自由一些,只是如往常一般与陛下用完了这道膳。
因为还要赶回皇宫,用完膳后禅真与陛下并未再多留。宋戈与母亲目送着陛下离去,直到鸾车被滚滚黄尘淹没了踪影,才转身回府。
魏夫人并不似寻常妇道人家只顾管理内政,经常与儿子一同商讨政事,便向他问了之前与陛下相谈的内容。宋戈知母亲素有决断,便屏退下人,只与她一人详细说了陛下的打算。
魏夫人颇为惊讶地挑起了眉:“陛下竟为贵妃想的如此深远。”
她原以为陛下欲立贵妃为后一事已足够令人震惊,没想到陛下竞连皇位都只打算托付给贵妃之子,这已经不止是偏爱了,实在是情深意重令人叹服。
“儿子当时也大吃一惊。“宋戈叹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陛下对贵妃的这份心思,便是连父母之爱亦有所不及了。”
魏夫人瞥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陛下与贵妃怎能拿父子之情相比较?”
宋戈脸色微哂,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儿子只是打个比方嘛。”
心中却庆幸幸好这话先前没有当着陛下的面说出来,指不定陛下听见会以为他是嘲讽陛下与贵妃之间年龄相差大呢。
“我看你除了武艺这诗书一道也得要抓起来了。“魏夫人无奈劝道,“陛下既给了你机会进玄武军,你可要抓紧机会加强锻炼,不能丢了咱们靖安侯府的脸。之后这朝中会有多少人盯着你,你的一切言行举止也要多加注意,勿要给人留下把柄。”
“母亲说的是,儿子会加紧用功。“宋戈被母亲说教并不觉得烦躁,他一直想若母亲非女儿身定能创下不逊色于他的功绩,因此从小对母亲便十分尊敬仰慕。“儿臣见母亲今日与贵妃娘娘相谈甚欢,想来贵妃定是合了母亲眼缘。”魏夫人轻叹一口气,“我原来对贵妃多有偏见,确是我的不对。贵妃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这回是我们靖安侯府占了贵妃好大便宜。岳明,贵妃如今既已是我靖安侯府的女儿,那今后无论发生何事,咱们都必须坚定地与贵妃站在一块儿,没有咱们借着贵妃的恩泽扶摇直上,对贵妃却毫无回报之理。”
“母亲放心,儿子定会将贵妃当作亲妹妹相待。”听见儿子的保证,魏夫人才满意地点点头:“母亲从小便教导你忠君爱国为人处事之理,如此也不算辜负了你父亲临终前所托。岳明你一直做的很好,母亲之前还担心万一我走后你一人支撑起侯府会太过孤独,如今有了贵妃相伴也算一件幸事。”
宋戈忙阻止她:“母亲说的什么话,无论是母亲还是贵妃,儿子都会保护好。”
魏夫人但笑不语,她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从靖安侯府离开后,禅真坐上鸾车仍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好几眼,那副留恋的神情叫陛下看了都有几分吃醋。他从背后将禅真揽入怀中,声音低沉:“禅真便如此不舍?”
到底相处了许久,禅真轻易便听出了他话中的醋意,有些哭笑不得地推了他一把。
“这不是陛下亲自为我挑选的家人么?难道陛下连这也要吃醋?”
陈定尧并不否认,仍缠着她与她说笑:“即便是有了家人,朕也必须在禅真心中排到首位。”
禅真被缠的没有办法,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哄道:“是,陛下在我心中是首位,如此陛下高兴了吧?”“嗯,高兴了。"他从善如流道。
禅真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陛下在她面前怎么越来越幼稚了,动不动就爱吃这个醋吃那个醋的,到底谁是皇帝谁是妃子,难道不该是她更没有安全感一些么?她除了陛下,四周哪还有其他男子,怎么陛下会如此担惊受怕,好似她哪天就要丢下他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