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没那么严重。”这一句不为何为,又触动了冯巧几心里的警铃,她纠正左宝树:“宝树哥,得喊东家。”
左宝树梗着脖子不理,姜舒月笑着打圆场:“不妨事,喊姑娘也是一样的。”
冯巧儿小声嘀咕:“那怎么能一样。”
姜舒月不知道冯巧儿对左宝树哪儿来这么大敌意,让她出去帮左小丫熬药。
左庄头跟进来还银子,姜舒月不收:“叔要是觉得多,其他村民受伤的诊金和药钱,我不另给了,叔帮忙操持吧。”左庄头这才应下,听姜舒月又道:“宝树哥的手伤了,做不得木工活,往后给我家做帮工,工钱随行就市。”左庄头连声说使不得:“佃户给东家干活,应当应分,怎么能收工钱?”
他们从前没少给东家使唤,都是白干活。
说完看向自家婆娘,寻求支持,结果自家婆娘没说话。又看儿子,儿子随他,仁义。哪知道儿子也不说话,只红着脸傻笑。
“叔,我家活儿多,得长期雇人。“姜舒月说得真心实意。除了小院前后两个菜园,当初她们搬来的时候还分了地。地到现在都荒着,姜舒月打算雇人种点粮食,用来观察和记录数据。
还是那句话,她初来乍到,并不敢一上来就用培育过的良种。
一则,她没有靠山,怕被人盯上,或者碍了谁的眼遭报复。大宗的粮食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最必不可少,且炙手可热的商品。
二则,她对这个世界的气候、土壤和水源知之甚少,而种子空间里的良种并非取之不尽,在没有足够的了解之前,姜舒月不会冒险动用。
第一年,整个四季,姜舒月都会以观察和记录为主。第二年因地制宜选取良种,在小范围内种植,记录数据的同时收获第一批二代种。
第三年扩大范围试种二代种,分别在上等田、中等田和下等田进行实验,并记录数据。
一切顺利的话,第四年将在田庄普及二代种和三代种的种植。
第五年等待收获,并完成所有记录数据的整理,将耕种技巧、注意事项和病虫害的应对写成小册子,普及下去。以上就是姜舒月对雾隐山田庄做出的五年规划。她也想快一点,可农业研究就是周期长,见效慢。别的实验失败了,可以很快从头再来。如果农业实验失败,就要等下一个合适的农时。北方冬天长,一等就是一年,南方好点,也要等上半年时间。
若是培育新品种,可能三年五载,也可能十年八年,十几二十年也不是没有。
把雾隐山田庄看作是一个实验基地,那么这里所有的佃户都是实验员,而姜舒月则是基地负责人。
负责人很忙,要做的事情很多,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所以姜舒月打算培养一个助手。
从翻盖房子开始,她请村民们吃过几顿流水席,与他们面对面接触过,近距离交谈考察过,最后选定左宝树做她的助手。今天雇佣左宝树,既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单纯为了补偿。姜舒月说得真心实意,左庄头却以为她在照顾他们家。毕竞东家不用种地,只小院里那点活计,根本不用长期雇人。不过小院里只有常妈妈一个成年妇人,东家和冯巧儿都是女孩子,还未成年,像砍柴、挑水这些重活确实做不来。而宝树这回伤了手,很长时间都没办法做木工活。少了这一项收入,家里的日子也会艰难许多。
左庄头吧嗒两口旱烟,到底没再推辞,只说工钱不能随行就市,得减半。
见他爹应承下来,左宝树才问什么时候上工。姜舒月说不急,等他养好伤再说。
翌日,常妈妈按照约定好的,去城里拿银子。与往常一样,清早出发。不同的是,从前是腿儿着进城,要走上一整天,现在是坐着村里的牛车进城,大半天就到了。牛车是左庄头家的,除了进城买东西,平时可舍不得用。左小丫熬药的时候听冯巧儿说她娘明天要进城,便告诉了自己爹娘,左庄头一大早就赶着牛车在小院门口等了。常妈妈坐牛车进城,直奔乌拉那拉家求见觉罗氏。觉罗氏知她来意,很痛快地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她。怕她不敢去钱庄兑换,没给银票,而是贴心地给了现银。十两一锭,一共十锭,方便零花。
从前常妈妈到乌拉那拉家讨吃食,受尽白眼就不说了,通常苦等半天东西都拿不够数。
今天她一说,二福晋就给拿了足数的银子,常妈妈鼻尖酸酸。
老太太说的不错,姑娘是个有福气的。自打姑娘病好之后,她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
先是拿回了田庄,之后又要回了先福晋的陪嫁,今后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一百两银子,她多少年都没见过了。
紧紧抱着装银锭的木匣,常妈妈让左庄头把牛车赶到一家粮铺旁边,走进去找人。
常妈妈已经两个月没来城里讨吃食,冯管事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得不行。算计着常妈妈再不来,他就得跟掌柜告假,亲自去田庄看看了。
“这都两个月了,你怎么才